小厮从马上滑下去,扑到谢志平尸体上“老爷,老爷——”
除了伤心,更多的是恐惧与绝望。
上香回来的路上遇到劫匪,他们全没事,就老爷死了,他们没事的也要有事啊!
小厮伏在谢志平尸体上,嚎啕大哭。
跟着小厮赶来的人中有一位是管事,在小厮哭得不能自已时,那名管事沉着脸问“敢问将军,我们老爷是怎么出事的?”
被问的官兵也糊涂着呢,只好实话实说“有不少百姓跑到营地说官道上有劫匪出没,我等奉命来抓歹人,在林中发现了谢大人……”
管事听了,连连跺脚“老爷死得冤啊!”
小厮听了这话,眼泪汪汪问管事“什么意思?”
管事流着泪道“那些劫匪定然是发现官兵来了,杀了老爷逃之夭夭了。”
小厮先是一愣,而后冲到为首官兵面前,揪着对方衣襟怒骂道“混账东西,都是你们害死了老爷!”
为首官兵面色微变,却敢怒不敢言。
他不敢得罪的当然不是一个小小郎中府上的下人,而是当朝首辅。
好在他们大人是三大营统领,武将中深受皇上信任的实权人物,对方要是不依不饶强行把谢郎中之死算到他们头上,自有撑腰的人。
为首官兵心中还是有底气的,面上自然不会与痛失家主的小厮计较。
管事心中对这些不请自来的官兵也有火气,冷着脸问“那歹人呢?”
为首官兵神色尴尬“暂时还没抓到。”
“那就劳烦各位尽快把匪徒抓到,也好告慰我们老爷在天之灵。”
“我等定会尽力而为。”为首官兵拱了拱手,带着人继续搜查。
管事面色沉沉催促小厮“先送老爷回府吧。”
小厮望着那队官兵背影,恨得咬牙“老爷就是被他们害死的!那几个劫匪只是要钱,要不是他们出现,现在咱们都把老爷赎出来了。呜呜呜,老爷死得太冤了……”
一行人带着谢志平尸体回到谢府,谢妻看了一眼直接昏了过去。
接下来人仰马翻,哭声震天,管事陪着谢志平长子去韩府报丧。
韩府与冯府同在康安坊,算得上近邻。
那时冯尚书正溜溜达达回家,就见谢大郎等人匆匆走进了韩家大门。
老尚书脚步一顿,好奇心大起。
当了这么多年近邻,对于常来韩府的亲朋,他多少眼熟。
刚刚那个不是韩首辅小舅子的大儿子么?
他眼神还行,瞧着谢大郎还有跟在后边的下人都红着眼,像是哭着来的。
这可就稀奇了。
冯尚书在停下看热闹与脸面之间纠结一瞬,面色淡淡回了冯府。
一进门,老尚书就吩咐下人“出去打听一下,看韩家有什么事。”
韩府那边,见谢大郎哭着上门,大吃一惊。
韩首辅并不在家,等在花厅的是韩妻。
谢大郎一见韩妻,眼泪直流“姑母,我父亲没了!”
韩妻脑中嗡了一声,腾地从椅子上站起“你说什么?”
“呜呜呜,父亲被劫匪给杀了……”谢大郎扑通跪下,伏在韩妻脚边痛哭。
韩妻晃了晃身子,咣当坐下,用力抓着谢大郎的手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日一早父亲去万福寺上香,没想到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劫匪……”谢大郎边哭边说,“那些歹人要五千两银子,本来管事带着银钱赶去了,没想到过路百姓把劫匪出没的消息报给了京营卫军。卫军前来捉匪,惊动了那些劫匪,他们杀了父亲逃了……”
韩妻听完,已是面如土色。
“姑母,家里可这么办啊……”
听着侄儿的哭喊,韩妻眼前阵阵发黑,嘶声道“快把老爷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