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高高悬挂的先祖画像,狞笑着张开双臂。
“以后就好了,再也没有什么宗家和分家之别,我小北的牌位可以放入宗祠,享万世香火。而我辰儿,才是这西陵家真正的,也是唯一的少主!”
“西陵胧,你欺人太甚!”西陵杰怒不可遏。眼见亲儿受辱,而今西陵胧竟是对祖先也不存丝毫敬意,终是令他忍无可忍。抬手一挥,大量的宗家侍卫从各处冲了出来,各挺刀剑,将西陵胧包围。
西陵胧脸上还是那一副成竹在胸的笑意,漠视着刀光剑影朝眼前压到,身子竟是动也没动一下。
就在铺天盖地的长刀即将砍到他身上时,一串快捷无伦的剑光嗖嗖连闪,包围圈中的侍卫无一幸免,胸前爆开大片血花,朝着四面倒飞而出。砰砰砰砰数声,大厅中已经叠了一地尸体。
门外,此时正站着一个血衣少年,面冷,眸光更冷,那是真正在无数的杀戮中千锤百炼,所培养出的嗜血凶性。弹指间瞬杀数十人,在他却绝不会比扫落了一地灰尘的影响更大。
缓步迈入长厅,衣摆在遍地死尸中拖过,少年的面容始终是冷硬如常。绝对的冷血,也为他的气质更增添了几分残酷。
在他的双肩部位,耸立着两只血红色的骷髅头,空洞的双目,仿佛随时等待着鲜血的滋补。即使在白日所见,也透出一种森森鬼气,邪诡非常。
满室惊震中,只有西陵胧还自如的微笑着,而且他笑得更加得意了。轻捋着花白的长须,语气似叹似讽。
“你们想清楚了,是真的要在这里动手么?到时我这位小友,可是一点都不会介意把你们都杀光的。”
西陵杰怔怔的注视着那少年的装扮,尤其在他肩头的血色骷髅上停留良久,瞳孔蓦然收缩至针尖大小,从牙缝中艰难的挤出了三个字“血、骷、髅!”
“原来如此……怪不得那些分家都会轻易的倒向你,怪不得你可以毫无阻碍的占据我数家商行……原来如此啊,天亡我西陵家……”
西陵胧欣赏着西陵杰绝望的表情,脸上很快的掠过了一丝残酷的快意。微笑道“既然情况你都已经很清楚了,那你也应该知道,究竟怎么做才是正确的。我再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明日午时我会再来,等你的最后答复。”在大厅中环视一圈,眼中是一种刻意伪装出的怀念,“也许到那个时候,这西陵宗家就要鸡犬不留了——”
随着西陵胧和那少年“血骷髅”离开,西陵杰强撑的气势终于全盘溃退,双手沉重的捶击着胸口“天亡我西陵家!天亡我西陵家啊!”身子几度踉跄,被众人搀扶着在椅中坐倒。
西陵江坤奔前跑后,忙着为父亲端茶拭汗。西陵杰望着眼前长不大的儿子,只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从心头升起。
“江坤啊,以前你不求上进,我总想着你还小,也没有过多的勉强你。你再任性,西陵家罩得住你。就算你只想做个败家子,我西陵家也有足够的家产,任由你败……但如今,西陵家再一丢,偌大的基业,去如山倒,我父子就算还想安安稳稳的活下去,恐怕都做不到了啊!”
对于从小生活安逸,唯一的烦恼就是钱怎么花的西陵江坤,眼前的家族覆灭危机,确实是他第一次经历到的人生大劫。此时他早已手足无措,只能一遍遍徒劳的悲泣着“如果能渡过这次劫难,我一定努力上进!”但西陵杰的脸色,却仍是那枯井般的一潭死灰。
“族长,你要打起精神来啊!”一旁的另一名中年人苦口婆心的劝说着。他是其中一号分家的族长西陵潭,如今也是唯一还忠于宗家,没有倒戈西陵胧的分家派系。
“之前我们已经传讯给了公孙家。公孙族长急公好义,绝对不会放着咱们西陵家不管的!”
西陵杰闭了闭眼,又颓然张开,轻叹道“如今也只能指望公孙兄力挽狂澜了。只是……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