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
官府的钦差来得很快,当他们将沉重的镣铐扣上冷栖手腕,押着他一路走出大殿时,冷栖依然瞪着一双绝望的眼睛,极力的扭过头,冲着身后声嘶力竭的吼道“叶朔,我不会放过你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苏半夏目睹冷栖被带走,手指烦躁的绞扭着袖管。她此时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如果真相是,表哥担心叶朔要杀他,想找冷栖帮忙,在秘境中下手围杀。最后却因为内部纠纷,反遭冷栖毒手但她却拿不出叶朔想杀苏言默的确切证据,如果贸然说出这些,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说不定还会让叶朔趁机以受害者的名义倒打一耙
直到现在,她终于理解了当初表哥所体会到的无力感。难道,真的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逍遥法外么?
大殿外,围观的弟子群也渐次散去,三三两两的议论声依然连绵不绝。
“你们说,这一次大师兄会怎么样?”
“听说苏家可是挺有钱的,大师兄杀了他们家的独生子,肯定会重判啊!我看,是得在牢里待一辈子了。”
“你们想得太简单了。”另一名弟子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声音,“他杀的可是苏家的人,那苏老爷能让他安安心心在牢里待一辈子么?肯定是过不了几年就”一面说着,提掌在颈间一抹,口中也配合着发出了“咔”的一声。
当日,距符师门不远的一间小客栈中。
头等客房的门被叩响,出现在风尘仆仆的苏钧和慕蔓茹面前的,是几名神情严肃的官差。
“请问是苏老爷和苏夫人么?”
苏家二老对视一眼,缓慢的点一点头,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
年假结束后,苏言默离家不久,慕蔓茹越想越不放心,终于还是向丈夫告知了此事。当时的苏钧简直是惊怒交加,一边埋怨着她为何不早说,同时匆匆收拾行装,吩咐家仆备车,二人星夜兼程的朝符师门赶路。
就在几个时辰前,他们忽然接到了邻近官府的联络,虽然传讯中并未明言,但二人都敏感的猜测到,或许事情正是与他们的儿子相关!
临时找了一家小客栈住下,向官差说明地址后,二人就一直处在惶恐之中。他们也曾尝试联络苏半夏,玉简另一头却始终无人响应,这一来,二人更是六神无主,只能苦苦祈祷,千万不要是那个最坏的结果
“二位请做好心理准备。”领头的官差说罢,朝着身后一招手,一具蒙着白布的担架就被抬了进来。
白布揭开,露出的是一张苍白的少年面容。双目紧闭,颈间还残留着一道刺目的伤痕。慕蔓茹一见之下,当场就晕了过去。
就连在商场上向来沉稳的苏钧,此时也是怔怔的跪倒在地,一眨不眨的注视着躺在担架上的儿子,双目血红,泪水深深的沉淀在眼底。垂在身侧的双拳狠狠握紧,手背上泛起大片青筋,用尽全力的隐忍着,不愿在外人面前大放悲声。
但他的极力克制,却终是在另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嚎下破了功。
“默儿啊!你再睁开眼睛看看娘啊!”慕蔓茹不知何时已是醒了过来,跪倒在地,手脚并用着,一路爬行到了担架边。颤抖着抬起手,轻轻抚摸着苏言默已经僵硬的侧脸,又试探着抚过他颈间的血痕,哭得捶胸顿地,“默儿,你醒一醒啊”
苏钧的双眼中,终于也滑下了两道浑浊的泪水,在担架前深深的埋下了头,一拳接着一拳,狠狠的捶击着地面“如果他有什么错,尽管告诉我,我来管教,为什么不能给他留一条活路!”
一旁的几名官差沉默的注视着,显然这样的场面,他们平日里已经见得太多。此时依旧是公事公办的询问道“二位,他确实就是你们的儿子苏言默吗?”
苏钧咬牙点了点头,哭得死去活来的慕蔓茹忽然想起一事,连忙询问道“那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