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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内空前沉寂,只有愈发沉重的心跳,声声如催命鼓点。
良久,九幽殿主颔首道“你说。”
慕含沙垂首道“这并非是属下第一次与八尊者商议。在七尊者遇害之前,我就去拜见过八尊者。但他告诉我,自己手中的名额已满,若要临时转让,除非我出得起更高的价钱。”
“能与八尊者打交道的,可想而知,人人财大气粗,就算是我全部的积蓄,也比不得他们拿出的一个零头。所以,我谢过了八尊者,就想告退离开。
这个时候,八尊者却忽然叫住了我,他说人都有自己的弱点,几位尊者也并不是如我所想一般,油盐不进的。九尊者他相交不深,倒是不知,但七尊者,虽然不为权势财帛所动,却唯独喜欢喝一口小酒。如果我能献上一瓶上等的美酒,再趁机相求,多半是可以成功的。”
“属下服侍七尊者多年,七尊者好酒我也是清楚的。但以属下的财力,要拿出足够令七尊者动心的美酒,确是为难。这时八尊者似乎看出了我的困扰,主动从橱柜中拿出了一瓶酒,他说这酒是七尊者当年最喜欢的,但因太过奢侈,已经很久都没有饮用过了。我如能伺机献上,七尊者一定满意。”
“八尊者高高在上,属下只是一介小小的九幽圣使,实不知他为何如此慷慨。我壮着胆子将疑问说了,八尊者笑着回答我,这些年来,他和七尊者的关系有些不睦,但仔细想来,也不过是因作风不同而产生的分歧。归根究底,大家都是同僚,是一起为殿主效力的,这些私人过节,原不应耿耿于怀。
其实他早就想重新与七尊者修好,只是始终拉不下颜面,这回刚好借着我的手,向七尊者送上这瓶‘致歉的美酒’。还有一个原因是,他感念我对家人的孝心,愿意成全我一回。”
“八尊者说得入情入理,属下自然不会再有怀疑,当下便唯有感恩戴德而已。”
随着他的叙述,一旁的八尊者面色极是古怪,心中暗道“这小畜生到底在胡说些什么?”
慕含沙续道“我回去献上了那瓶酒,七尊者确实很高兴,但对于推荐名额之事,却仍然没有明确表态。
这几日我等得心焦,今日未时便又去求助八尊者。他最初只是随口敷衍,但最后却忽然说,我的名额有指望了。我再加细问,他却是但笑不语。
我一头雾水的回到房中,不久就听到了七尊者出事的消息,唯恐这两件事会有所联系,心中非常不安。”
“当初的酒,如今还剩下半瓶。于是我就取样了部分酒液,想私下找人查看……”
慕含沙说话间,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密封的试管,其中隐约可见少量液体晃动。拔开试管口的软木塞,一阵浓醇的酒香,登时在大殿中散发开来。
九幽殿主略微抬起视线,朝下方的楚天遥使个眼色。楚天遥心领神会,接过慕含沙递来的试管,走上前双手呈上,又恭恭敬敬的退回原位。此时八尊者的脸色已经如死灰般惨白,紧缩在袍袖中的双臂,都在无意识的不住颤抖。
九幽殿主随意将试管抬起,垂挂在眼前打量,半晌,他的目光透过残余的酒液,斜斜望向了八尊者,声音中有种异样的冷意。
“这酒中的分量,还真是掌握得恰到好处,不愧是和七尊者共事多年的知交。”
说到最后,每一个字都是森寒无比,如同将一把冰锥揉进了所有人心中。
七尊者派系望望八尊者,又抬头望望那盛装着酒液的试管,一时都有些难以置信。有人迟疑着发问道“殿主,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八尊者在酒中做了手脚,有意陷害七尊者?”
还不等八尊者辩解,慕含沙已是连连磕头“属下罪该万死,属下罪该万死,但属下事前确实毫不知情,请殿主明察!”
八尊者望着他这卖力脱罪的表演,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