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传讯给太上长老……”她手指颤抖着举起玉简,丝毫不顾这位她作为倚仗的“太上长老”,是刚刚被她在短讯里狠狠骂走的人,“我要让他看看,你们这些他最器重的亲信,是怎样对他阳奉阴违的!”
“玎莎,你先冷静一点!”秋若蕊连忙按住了她的手,定了定心,正色道,“好,你指责我们粉饰太平,那么依你之见,我们应该怎样为当年的牺牲者报仇?如果你的提议真有可行性,我们就按照你说的去做,可好?”
齐玎莎似是怔了怔,秋若蕊眼看着她的眼珠子缓慢滑到了眼角。她就那样斜睨着自己,充满了质疑和嘲讽。
“要报仇?很简单啊!罗刹鬼帝的弟弟,罗小星,现在不就是我们定天派的弟子吗?他还很弱,我们可以轻易的杀了他……杀了他……杀不了罗刹鬼帝,就杀了他最在乎的弟弟,让他看着弟弟的尸体懊悔莫及……杀不了他,我也要让他痛苦一世!”
“玎莎,你疯了吗?”秋若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前她只是觉得齐玎莎情绪消极,但现在看来,她的思想简直太可怕了,“小星只是一个小孩子啊!他也和当年的血债毫无瓜葛,他是无辜的!冤有头债有主,你怎么能因为他哥哥的罪恶,就想要对一个小孩子下手?你……你太残忍了。”
“小孩子又怎样?”齐玎莎冷笑着后退几步,双手缓缓抬起,在半空中反复做着“扼紧”的动作,“他是无辜的,我爹和那些死去的师兄弟们就不是无辜的吗?罗帝星,他做出来的事,他就得承担代价……他承担不了,就让他的家人来承担……哈,我再残忍,也总好过你们这帮圣母,还在傻乎乎的帮仇人教孩子!”
“如果有机会的话,就杀了罗小星……我要亲手掐死他,让他好好感受我爹当年的绝望……对了,还要拍下视频,送给罗刹鬼帝,让他看看他的弟弟是怎么死——”
听着这番恨意十足的话,司徒煜城和秋若蕊齐齐感到毛骨悚然。
常言道,祸不及家人,何况还是一个全然无辜的小孩子……齐玎莎,她的心态已经完全扭曲了,现在的她只是没有能力,如果有……她会比当年的那些灭门凶手更加可怕,更加残忍!
还是司徒煜城冷静,他不再与齐玎莎争辩,很快就掏出玉简,向门下弟子传讯。
“安排几个人过来,今后日夜照看齐玎莎的生活起居。十二个时辰都必须有人在她身边,她想去哪里,你们也要时刻向我报备!”
齐玎莎斜着眼睛打量他,听了他的郑重叮嘱,最终只是一声怪笑。
“哈……要软禁我吗?你们没本事对付罗刹鬼帝和九尊者,对付一个孤女,还真是威风十足啊……要是我爹还在,他怎么会允许有人这样欺负我!”
“我爹……是啊,我爹当年也是玄天派血战牺牲的烈士!你们这样对待他的遗孤,你们就不亏心吗?”
齐玎莎的谩骂质问一直持续了很久,直到被几名赶来的弟子扶入小屋,还能听到一阵阵凄厉的尖叫。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若蕊,刚才她的态度,你也都看到了,”司徒煜城的胸膛还有些激动的起伏着,“她现在完全就是她惨她有理,她惨所有人都欠她的!其实这里的人都是经历过师门伤痛的,谁不惨,还不是都要坚持着站起来吗?怎么就只有她最脆弱?谁都得迁就着她?”
“不行,我一定要通知太上长老,让他要么是尽早把玎莎接走,要么是放她离开。再让她继续留在定天派,我是伺候不起了!现在她已经危及到门派弟子的安全了!”
“夫君,别……”秋若蕊按住他的手,看着小屋的方向,只能再次叹出一口气,“你也知道,太上长老对玎莎的感情,就算告诉他,也只是让他添堵而已……难道要让他接受,他最喜欢的女孩,现在已经变成一个连小孩子都想下手的女魔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