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名进来的。入狱后就不停的往外面写信喊冤,但据说起诉时人证物证确凿,一直都没能翻过盘来。
盛则其倒也信他是冤枉的。他是不懂案子,不懂捕快都找到了什么证据,但他懂岳向阳。他那性格,比奶妈还奶妈,干不出那种事。别说是x人了,估计就连杀鸡他都不敢,还真不是自己看不起他。
其他犯人显然也都信了他是冤枉的,所以他们才敢肆无忌惮的支使他干这干那。就连狱卒有时都笑称,他真是这里混得最惨的x人犯了。
是啊,他们一屋子的人都信他是冤枉的,但问题是县衙的人并不相信。岳向阳也曾拜托过盛则其,想请他跟父亲说说,用盛元的人脉重新帮自己调查一下。当时盛则其眼里就闪过了那种深刻的讥讽。老头子连我都不管了,他还能管你?
到了最近,岳向阳也不再那么频繁的喊冤了,大概也是准备“既来之则安之”,老老实实的把刑期服完了。只是他还是一直在往外面写信,联络着一个联络不上的人。
信件从来就只有他往外写,外面从来没人给他写。也有人问过他到底是在给谁写信,为什么明明没有回音还要这么执着。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岳向阳才会表现出一种讳莫如深,有些局促的把信件往桌子下藏。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秘密,盛则其也无意探究他的秘密。至少身边有这么个会照顾人的“保姆”,也还是挺不错的。
现下,在岳向阳刚好看过来的时候,盛则其冲他招了下手。
“你跟狱卒说一声,我今天不去晨训了。”
“怎么了,其哥?”岳向阳一脸关切的迎上来,一边就抬手来探他的额头,“没什么不舒服吧?”
“没不舒服。”盛则其有些烦躁的架开他的手,“就是不想去。”
岳向阳想了一下“那,我跟狱卒说你不舒服,所以去不了了?”
盛则其不耐的甩他一眼“哎你没事诅咒我干嘛啊?你就跟狱卒说,我不想去,他们都懂的。”
“哦……”岳向阳老老实实的点了个头,又叮嘱道“那其哥,你也别一直低着头画画了,画一会儿就要站起来活动一下,休息一会儿,不然总是这么坐着,到时候真要不舒服了……”
听他这老父亲般滔滔不绝的叮嘱,盛则其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走。
牢房里终于清静下来了,其他犯人都去晨训了,盛则其还是以先前的姿势靠坐着栏杆,微扬起头,眼中倒映着灰蒙蒙的天花板。
老父亲啊……这个刚好闪现在脑中的词,让盛则其再次感到了一种强烈的讽刺。那么,自己真正的“老父亲”,这些年又教了自己一些什么呢……
那年,究竟是哪一年呢,已经是很多年前了吧。那一年的盛元集团,还没有今天这么大的规模。不得不承认,老头子巴结上两湖商会和西陵辰之后,公司确实就以一种坐火箭般的速度不断上升,看来他终于找到了那个“有用的人”。
但这些事都跟自己无关了,还是说回那一年吧。那年,盛元集团虽然还没有今天的成就,但好歹也是商场上一家有些影响力的公司了。这就足够让他每天拿着从父亲那边要来的钱,在学院里耀武扬威,过他小皇帝小少爷的生活了。
那年的盛则其,眼里还没有后来那么强烈的嘲讽和戾气,但他的目光依然是空洞的,好像整个世界在他眼里都不值得在意。他就那样一脸散漫的往前走着,背后跟着一群吹捧巴结的小弟,这个帮他拎包,那个给他递水,当年的日子,的确是很威风。
“今天去哪里?”他终于开口了,询问着今晚的行程。
“哎哟,真不好意思其哥,今天我可能待一下就得回去了!”另一名小弟小心翼翼的提出,“昨天回去太晚了,被我爹娘狠狠打了一顿,还说要断了我这个月的零花钱,我今天是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