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见朱珠也喝了之后,接过碗来就将其中的药汁一饮而尽。
喝下药汁不久,朱景山便觉得眼皮发重,脚步虚浮,不等他反应过些什么,便一头栽倒在石床之上,竟是昏睡了过去。
朱珠拿过空碗,将口中含着的药汁吐了回去。
药汁中有朱珠生产之时曾用到过的魂息草,按照效力不同可以控制修士昏睡不同的时间。
魂息草是朱珠前几日藏下的,为了让朱绵绵能够睡觉,朱景山向医修要来了一些魂息草,这种灵草本来被禁止随意给馆中的修士,但是念在朱景山一家情况特殊,医修便破例给了一些。
正是这些魂息草让朱绵绵在不知不觉中沉沉睡去。
在朱景山未注意之时,朱珠又多要了一些魂息草,专门为今日而备下,药汁中的剂量足以让朱景山这个三境修士昏睡上六个时辰。
见朱景山已经睡的十分的深沉,朱珠抱上朱长川便夺门而出。
朱珠尽管已经在这云中馆住了九日,但是朱景山怕她做傻事,一直都没有让她踏出门外。朱珠对云中馆中的格局丝毫没有了解,像只无头苍蝇般到处寻找童顺所在。
最后,朱珠拉住了一名云中馆内的医修,终于打听到了童顺之所在。
正在屋内捧着一本药经看的童顺被突然闯进屋内的女人吓了一跳,以为是谁家的孩子染了重疾。定睛一看,却是朱珠。童顺看了一眼朱珠身后,问道“朱景山为何没有一道前来?”
朱珠关上了两扇木门,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抱着朱长川向童顺哀求道“仙师,求您救救我家孩子!”
童顺觉得有些莫名“你们夫妻不是已经做了决定了么?今日已是最后一日,为何此时反悔了?”
“我知我夫君心意,但是川儿乃是我的身生骨肉,我不忍就这样送他离去!还请您大发慈悲,救救我家川儿吧,来生,我朱珠做牛做马来报答您。”朱珠声泪具下,九日来埋藏在心中的凄苦一迸发出来。
童顺上前想将朱珠扶起“朱珠道友,真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此事兹事体大,不能如此儿戏啊”
朱珠撇开童顺的手哭喊道“这川儿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只有我能做他的主,我要用我的魂魄换他的清醒,童顺仙师你一定要帮我!”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面对着如此一名母亲,童顺半是钦佩,半是为难。他不住的往门口看去,希望朱景山能在下一刻进来为自己解围。
朱珠仿佛看穿了童顺的心思,抹去了满脸的泪水说道“景山他几个时辰里是不会醒过来的。我心意已决,不论您说什么我都不会改变。既然您不肯为小儿医治,我只有随他而去了。”说着,朱珠摊开右掌凝聚元气,眼看就要一掌拍在胸口,自断心脉。
如此时刻,童顺不再做他想,惊呼道“朱珠道友,你不要做傻事!你若是真的自绝心脉,我纵使想救令郎,也再无力回天了!”
朱珠的手掌停在胸口前,她惊喜的望着童顺道“仙师,那你是答应医治我儿了!”
童顺叹出心中浊气,不忍直视,闭上双目点了点头。
朱珠抱着朱长川,磕头不止“感谢仙师!”
童顺此时才将朱珠扶起身来说道“这缝魂之法我也从未用过,像你这般母亲,我是头一次遇到。你且随我来,我要准备些东西。”童顺无奈的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推门而出,之间此时门外已经站了不少听墙角的医修,童顺愤怒道“你们都不需要做事的么?”
众人如鸟兽散。
朱珠抱着孩子紧跟在童顺身后,生怕一个转角就找不见了童顺的身影。
两人七拐八拐的走到一处偏僻的石室之外,童顺伸手在石门上一划,石门顺势而开。石室内的明石灯渐次发出光亮,只见偌大的石室里放着几只青灰色的石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