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轻声道。
“大哥,实在太热”沈掀开被子,小声道。
眼下正值夜半,外头一轮明月,透过窗户,使得屋子里也不是全黑。
沈琰看见弟弟的动作,伸手将他的被子又拉上,小声道“你病才好没几日,今日又在外头折腾半日,发发汗也好。”
沈虽觉得难受,可素来听兄长话,就老实地没动,渐渐地习惯了被窝里的温度,迷迷糊糊地也睡过去了
一望无际的沙漠,沈直觉得自己就要渴死了,嗓子里响于响于。他使劲地咽了口吐沫,觉得两条腿跟灌了铅似的,再也走不动,就一屁股蹲坐在沙漠
沙漠炙热,似能将人烤熟。
沈想要站起来,可实在太乏了,就躺在沙漠上,脑子里幻想着绿洲。
不知是他的幻想起作用了,还是什么,他便觉得周遭的气温似降了下来。他逼着眼睛,正惬意地呼吸,就觉得脖颈上勒得慌,喘不上起来,忍不住“呜呜”出声
就听耳边一阵惊喝“你在作甚么”
沈一下子惊醒过来,就觉得喉咙火辣辣的,脖颈之上满是束缚。
昏暗的屋子里,一个人影站在炕头,手中用着力气,神色狰狞。
沈琰已经看清楚那人动作,又惊又怒,一下子起身,踹了一脚过去。
“噗通”一声,就是有人倒地的声音。
沈琰顾不上去看凶手,忙到沈跟前“二弟”
这么大的动静,不仅同屋的沈瑞醒了,西屋也有人掌灯。
沈使劲拉着脖颈上束缚,使得束缚的不那么紧了,就是一阵猛咳。
沈瑞已经坐起来,虽没有看到地上人影,可也察觉出不对劲,趿拉着鞋子就下地去点了灯。
地上人影现出来,望了望炕头的沈,又望了望地上站着的沈瑞,倒是满脸惊诧。
沈瑞面上一寒,忙看向炕头。
就见沈脖颈上系着一跟腰带,脸上紫红,沈琰则是满脸骇白地站在旁边
沈还在咳,就听到西屋传来脚步声。
脚步声眨眼而至,周妈妈端着灯火走了进来。
看着屋里情景,周妈妈不由瞪大眼睛。
借着灯光,沈琰已经解开沈脖颈上的腰带。
沈脸色慢慢缓和,只是大口大口呼吸之间,神情带了几分痛苦之色。
“二弟,你觉得哪里哪里不难受”沈琰脸色越发白,说话也带了颤
“嗓子疼”沈声音已经带了暗哑。
“那就别再说话,好生闭嘴待着”沈琰忙道。
周妈妈站在门口,只觉得一股寒气直冲脑门,忙快走几步,挡到沈瑞身前,对依旧躺在地上不起的人,道“二太太,你这是要杀人二少爷哪里得罪了你,你要这般下狠手”
地上躺着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乔氏。
她神色狰狞,如同厉鬼,指着沈瑞尖声道“他不是人,他是讨债鬼他来沈家讨债的,先是害了珞哥去,又害死了珏哥他是讨债鬼”
“二太太真是疯了大少爷没时,二少爷还在松江族里,关二少爷什么事三少爷到底因什么没的,旁人不清楚,二太太还不清楚要不是去年三九天二太太逼着三少爷跪了半晚雪地,能坏了三少爷的根本如今倒是倒打一耙”周妈妈恨声道。
沈瑞皱眉道“妈妈与她啰嗦什么我去叫陈大夫,妈妈带人拉她下去”说罢,拉过衣裳披着,出去厢房叫陈大夫。
一个三合院,不大的地方,北房里闹出这么大动静,东西厢房也都亮起了灯。
陈大夫与长寿、长福在一屋安置,早被外头的动静惊醒。沈瑞过来时,长寿、长福两个已经穿戴好,正要出门往北屋探看。
陈大夫惦记着病人,也跟着穿戴起来。
见沈瑞进来,陈大夫道“可是二太太发病”
“不是,是沈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