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不断招呼下,众人陆续离开了院子,阳云缩了个脑袋,悄悄跟在姬涅的身后,眼神有点飘。
见人都出去了,甄梁回头对屋里叮嘱一声,“良海我再说一次,注意分寸!”
牧良海:“甄叔,你放心吧……”
“我若连这点分寸都把握不好,还如何统兵作战?”
甄梁摇头叹了声,闪身飞掠而出,又轻轻飘落回了对面的屋顶上,抱着剑默默守候在皓月下。
然没多久后,洞房内忽又传来一阵噼里啪啦声,似乎又打了起来,不过这次的打斗似乎很短暂,很快就结束了。
站在屋顶的甄梁盯着看了会儿,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再听到有什么动静,不禁再次轻叹一声,这丫头真是没办法说了……
“涅爷,我哥不会出事吧?”
姬涅登上一座三层高的观景楼阁,负手凭栏眺望星空,万玉泽和皇甫柔尾随而上,皇甫柔牵挂哥哥的安危,忍不住追问。
姬涅乐呵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皇甫柔无语,她都急的难受,对方还有心思开玩笑,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位还真是出口成章,这词头回听说。
万玉泽叹道:“涅爷,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牧良海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保不准真会对王爷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来。”
姬涅笑道:“能有什么事?”
“她还敢杀了王爷不成,王爷顶多受点皮肉之苦罢了。”
万玉泽和皇甫柔都以为他有什么把握和论断才敢招呼大家放心撤离,敢情闹了半天就这说辞,万玉泽不得不郑重提醒道:“涅爷,皮肉之苦也分很多种的……”
“万一牧良海下毒手将王爷弄成了残疾,岂不悔之晚矣?”
“不会有事的。”
姬涅背对着摇了摇头,徐徐道:“万先生,还是考虑下到了城江县后该怎么立足吧。”
问不出什么结果的两人有点失望,最终告辞离去,站在楼阁上的姬涅目送了一阵,见到两人还是往洞房所在的院子去了……
“呵”了声,目光偏离,皓月辉洒大地,令人情不自禁想眺望那迷茫夜色的最深处……
“刀,谁有刀?”
回到自己院子的阳云四处询问僧众,众人不知他要刀干什么。
有人摸了支匕首出来,问:“主持,这个行不行?”
阳云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可以可以。”
坐在了烛光旁,指了指自己下巴上的那挂白须,“帮我刮了,刮干净……”
天际刚露出一丝鱼肚白,一声尖锐刺耳的尖叫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无耻下流!”
那声音尖锐的程度似乎能把窗户纸给刺破,是牧良海的声音。
四周屋顶上的修士霍然回头看来,一直守在院子外面昏昏欲睡的万玉泽和皇甫柔亦骤然惊醒。
闭目在晨曦中的甄梁猛然睁眼,一个闪身到了洞房前。
还不待他问话,屋内又咣咣打了起来,甄梁皱眉,一晚上没打还以为消停了,怎么又打起来了?
牧良海尖锐的声音没刺破窗户纸,砰!
一道人影倒是撞破了窗户,撞的窗户木块乱飞。
皇甫德破窗而出,砸落在地,他是被牧良海一脚给踹飞出来的。
光着膀子,上身没穿衣服,赤着一双脚的皇甫德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爬了起来。
咣!
房门被人一脚踹翻了,同样光着一双脚的牧良海冲了出来,披头散发,如同女疯子一样……
不过她还好点,至少还套了那件大红的礼服,只是衣领子似乎都没来得及扣,脖子下面一抹雪白。
“良海,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