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眼中通红,悲戚地哭喊道。
“砰!”
“砰砰...”
接连的下跪声和磕头请求之声,异北的士兵守卫再无一人信立于旁,连盘膝围坐在外圈的异北城民们也纷纷扬臂请愿。
此时遇到什么事情不需要木疆错来说明,他们也都大致了然于心中。异北大阵本就是由城民所结,承托的是民众的信仰之力,阵起于众也散于众,结阵的人虽然是不能够随意行动,但他们有眼睛也有耳朵,木疆错做的说的这些他们都能够看得见听得见的。
“大人,让我们每个人都献出一些寿命是不妨事的,一定可以再续些时间,撑到迷心大人回来!”大阵之中,有人带头喊出了声。
接着响应声四起。
方才第二次第三次抽取寿命之时,不止一次有人这般起声请求道,但木疆错丝毫未有理会,只是强硬地让礼师按自己的要求去做,可现在钟楼之下这般情景,而礼师大人任木疆错如何催促也咬紧唇齿迟迟不愿动手了。
木疆错深深吸喘了两口气,胸中像是藏了一个风箱一般呼哧呼哧地作响,极力稳住声调,厉声斥道,
“都闭嘴、莫要聒噪!尔等..尔等静心结阵,莫要理会其他、桃一,你带、带头作乱,此事了解后自、自行去领罚!”
“大人,桃一甘愿领罚,现在便执行!礼师大人、礼师大人!!抽取我半数寿限吧!”带头求情的少年桃一跪着向钟楼爬过去。
“住、住口!退下!”木疆错怒斥。
“木疆错大人,求求你,别再自己扛着了,你,你会死的...”桃一一边磕头一边往钟楼上爬,话中满是抽噎之声。
“滚!”木疆错以肩蹭靠着钟楼的扶栏,摇摇晃晃的站立起身,手里的动作一刻不停,道,
“异北之主不能无端向城民索取寿限,此乃、此乃老城主留下的铁令,任何人不得、不得触碰!你、你们执意这般,是在戕、戕害…戕害城主,是在动摇城主之威!妄图动摇异北根基!我、我木疆错是为戴罪…戴罪之人,以戴罪之身上、上缴寿限,用于重塑城主灵身,此乃将、将功赎罪…今日,若、若是再有他人加以干涉,杀…无赦!”
这段结结巴巴的话若是在他时,只会让人觉得好笑,绝是不会有任何威信可言,可现在,结结巴巴的砸进每个人的心中…无人敢接话和反驳,
异北铁令,谁也不能触碰。
木疆错甘愿献出自己所有的寿限,也要维守住异北的铁令规矩,还有异北城主在城中的威信。
此为大忠,
也为愚忠。
磕磕碰碰地说完这段话,木疆错胸中一阵气短,不住地剧烈咳嗽,可即便如此,依然坚持道,
“礼师、快、快些!”木疆错面向礼师微微低头。
“大人...”礼师眼神挣扎,手掌猛颤地再一次覆上木疆错的额间。
“大人!!”桃一哭喊。
“大人!!...”
楼下一片哽咽悲泣之声,不少妇孺忍不住掩面而泣,男子们也均是双目发红,可目光却越来越坚定,如何也不能挪动开来,
木疆错,是异北城的真勇士,倘若事无回转的余地,他们一定会目送他而去,这个男人,不仅将记在城志之中,也会永远活在异北子民后代的心中!
“报!!!”一个守卫跌跌撞撞地从城门飞奔而来,终于带来了一个万众期待的消息,
“迷心大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