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诰命朝服。
“大小姐,老夫人刚才得知老爷被抓之后,就让奴婢们找出了这件朝服,刚为她穿好,老夫人就晕了过去。”
“祖母!祖母!你醒醒啊!语儿来了!”宁语坐在了老夫人的床边,紧紧握住了她那枯槁的手。
宁语看着祖母身上那庄重精致的朱雀花纹,眼里再次湿润,祖母这是有多放不下啊……
这时,祖母的手突然动了一下。
“祖母!”
“语儿?”
“是!是语儿!”
“语儿,老身终于等到你了……现在,你听我说……当年,我是讨厌你娘让我儿陷于悔婚不义,还硬逼着你爹娶了寻仪,可……后来,老身也慢慢地接受了,就是老身嘴不让人,你娘的第一胎没了之后,你爹就把我赶到了太和寺……老身也……咳咳……”
“祖母,你别说了,你别说了,大夫一会就来,等咱们吃了药,语儿就陪着您,听您讲故事。”
老夫人拿开了宁语帮她顺气的手,继续说道:“老身当时也气,当时还有人借此弹劾了你父亲,还有人来寺里询问老身,可老身再气也只说是要为府里祈福……从那时,就有人想要害你父亲了,老身的身子……恐怕等不到你父亲回来了……你记住,这身一品诰命朝服……一定……一定要随老身入土!”
宁语此时早已泣不成声,擦了擦眼泪,艰难地挤出一个字,“好!”
宁语的话音刚落,手里的那双枯手便突然失了劲,她缓缓抬头,祖母的眼早已闭上,那张嘴半张着,像是还要说些什么,可那僵硬的姿态似乎在说着这个身体的主人已没了生息。
“祖母!”
“太夫人!”
一时间,清雅园内哀嚎遍地。
王翰闻讯赶到清雅园,“语儿……”
此时的宁语早已抹干了眼泪,扶着韵儿的手,站了起来,“霆创哥,你看……现在府内一片糟糕,语儿也不知道丧葬的礼仪,还烦请二哥帮忙操办!”
“好,你放心,这事就交给我吧……另外,语儿,那你也不要太忧心,我会让大伯在朝中帮忙说话的。”
“谢谢表哥,也不要太过勉强,大舅夫尽力就好,现在父亲是众矢之的,语儿不希望舅父们因此招来祸端。”
“好,我会转达的,这样,我现在就去安排祖母的葬礼,你府中的管家在哪?”
“老奴在这。”曹伯年纪大了,经过爹爹被抓的一事,早已心力交瘁,现在又要送别老夫人,他一脸的悲戚,双眼红肿。
“老伯,你应该也知道大概流程,你先派人去买寿衣和麻布,我这就去定制上好的棺木,联系出殡等事宜。”
“好的,劳烦表少爷了!”
相府里一片哀戚,下人们心里也都为相府的突然变故感到难过,毕竟他们都是相府的老人了,若是相府没落了,他们还要另谋生计。
这时白止突然造访。
“语儿,我听说了丞相的事,就慌忙赶来了,你还好吧?”白止一脸忧心。
宁语淡淡说道:“我没事……只是家里的长辈受不住,姨娘晕了过去。”
“我猜到了,已带了我府上的医师……”
“阿柯,你领着白公子的医师去石芜院吧。”
“是。”阿柯这段时间已经大概学会了一些话。
白止欲言又止,“语儿,刚才进来时,看见府里的下人有的竟然在拿着麻布……这是?”
“……祖母去世了。”
“……节哀。”说着,白止握住了宁语的手,似乎是想给她一点安慰。
宁语缓缓抽出自己的手,“暮亭兄你还有其他事吗?”
“我……我在辰盛的地位也是不上不下的,若说要为丞相开脱……那是痴人说梦,可是,我会动用自己在此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