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我可听说了,棠家那姑娘追你可紧着呢。”
弋阳笑了笑,然后转移了话题。
这一顿饭吃得并不像表面上那么愉快。
寂和不喜欢这群人,准确的说,是不喜欢他们背后盘根错杂的社会,阴暗的,腐朽的,勾心斗角的,戴着面具的。
散场的时候,黎川接到巨星乐晨经纪公司高管的电话,也就是他的小姨妈,让黎川赶紧去演唱会置办点。
寂和不知道是什么事,但看着黎川皱起的川字眉,就猜到是遇上什么麻烦事了。
他走之前不放心寂和,就嘱托弋阳送他们回家。
唐周和姚敬客套的让寂和下次再出来玩,又嘱咐弋阳开车小心才驱车离开。
月色沁凉,寂和出门时穿的大衣丢在了黎川那辆宝马车上,现下只穿着黑色高领毛衣和一件针织扣衫。
风溜进衣内,难免寒意袭人。
长安穿得也不厚,却非要把彩色卫衣脱给寂和。她不让。
这时,弋阳从地下停车场开了辆骚包的莲花出来,开门走下车。
他还是包厢里的装扮,身姿颀长,指骨分明,秀气的手上拿了件黑色大衣。
他走近寂和,把衣服给她披上,举止得体温柔,“街上冷,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谢谢,不用麻烦的。我们可以打车,自己回去。”寂和退后了两步,大衣顺着肩头滑落在地上。
弋阳看着她眼里淡漠冷寒的一汪寂寂潭水,屈着膝捡起大衣,抖了两下,又重新裹在了她身上,右手自然的牵起长安往车里走。
“黎子让我把你们平安送回家,还没到半路就把你们丢下算什么事?这段路也难打到车。”
寂和屈从。
车内暖气开得很足,四肢开始回暖。有一股冷冽的香气,很好闻。
长安已经倒在她的腿上睡着了。
弋阳一边开车,一边透过后视镜观察车后的情况。
寂和就那么安静的坐着,发丝被风吹乱了几缕,细长的发垂在胸前,蜿蜿蜒蜒。
樱红的唇,精致的鼻子,她给人的感觉是虚无缥缈的,山岚缠着她绕,迷雾中是大片孤寂的深绿色的树林,光秃的枝桠,绿中带黑。
那颜色浓郁得让人害怕。
他心惊,误闯了一个红灯。路人的骂咧声一闪而过。
弋阳有些尴尬的咳了咳,想找些话题,“寂小姐经常旅行吗?在黎子家常看到一些明信片。”
“是”
“看明信片上的字字迹娟秀,有大家风范。没个十几年工夫也练不成寂小姐这样。”
“过誉了。不过是比别人多写了些字,熟能生巧而已。”
“过谦了”弋阳故意围着帝都绕了些路,引着寂和多说了好些话。
绕了两个多小时后,寂和实在是觉得这家回得有些久了,就问,“北京的内外环扩建了吗?”
“倒是没听说过在扩建,怎么了?”
“那怎么路程较之从前还多了一倍。”
弋阳扶额,有点尴尬,却不表露出来,只暗自提速。
然后,停车,拉上保险。
寂和轻声道谢,牵着刚睡醒的长安回到了别墅。
莲花扬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