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
“我去墨尔本的事不要告诉弋阳。”
黎川看了寂和一眼,站了起来,走到中间的栏杆旁。
“阿寂。”
“嗯。”
“你从a镇走的那天早晨,弋阳也离开了。”
她低下头,把头发拂到耳后去,轻声说“离开了很好。”
“是很好。”黎川俯下身子,饶有兴趣的看向寂和,接着说,“高烧不退。”
高烧不退?是那晚淋了雨的缘故吗?
“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
黎川瞧着寂和的反应,面上虽然平静,可她挺得僵直的背部却道出了里头的不平常。
他笑了一声。
“现在烧是退了。略微还有些咳嗽。”
说完之后,他又皱起了眉头,看着寂和严肃的说。
“那天晚上你和弋阳都没有回去,阿婆来电话告诉长安你在她那。”
“而陆鬼和长安找了一夜,才在你阿爹阿娘的墓前找到弋阳。”
“发现他的时候,浑身滚烫,唇舌干燥,脸色惨白。烧到四十度,镇上的大夫不敢挂水,只拿药吊着。”
“是唐周当天赶到把他接了去,在a市折腾了一天才转到北京。”
说到这,黎川停了下来。
看着寂和侧着脸看向远方,说不出的平静。
只是背脊,脖颈直直的,撑在栏杆上的手肘也僵硬得很。
他叹息了一声,接着说
“你知道他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吗?”
寂和愈发挺直了身子,没有回黎川,只是看着远方。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姚敬查你在哪。”
“知道我也在斯里兰卡后,就让我去加勒科伦坡的海边火车找你。”
去海边火车找?就算能查到出境记录,也查不到自己具体什么时间去了哪个地方。
“他……他怎么确定我那天一定去。”
“他可不知道你什么去!”
“弋阳说你第一站一定会先到加勒科伦坡,根据出境时间估计也就是我碰见你的那几天了。”
“所以,我被他逼着天天往那跑。第三次去才碰见你。”
寂和心里猛然一揪,却又被理智盘压下去。
爱……
爱是第六意识相应而生的烦恼。
是正缘后有而起的润生之惑。
“他一边咳嗽一边和我说着斯里兰卡哪里值得吃,哪里你会喜欢玩。还发了文档过来让我背。”
“我都好几年没有背过东西了……”
黎川可怜兮兮地说
“阿寂……”
“你得管管他!”
黎川的话像是魔咒,一串串溜进她的头颅,把什么意识、烦恼、润生之惑都打乱在了牢笼里。
她感到头疼。
“黎川。”
“不要再说了。我累了,先去休息。”
说完,她就跟逃跑一样关上阳台的门,拉上窗帘。
也没有去看绿苏一脸调笑的目光,镇定自若的睡到单人床上去。
闭上眼睛。
听着自己微微,微微跳动剧烈的心跳。
她在心里默念着
以……以过患见断于爱想。
以无染见断于欲想。
却没能阻挡梦里弋阳朝她笑得烂漫,惹她破戒入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