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风一走,李孑就去了书房。
既然揽下了练军的活,又在漠北军面前放下了吊打北周的豪言,她自当认真对待。
想着脑子里看过的军事书籍,李孑准备提取其中能够用得上的,默写出来。
当即准备铺纸磨墨。
“吱嘎!”
书房的门从外面推开,李孑顿了下蘸墨的动作,抬头看向门外的莫惊澜,“进来。”
莫惊澜乖乖进来,又反身关上门,还不忘体贴地放下了窗口处的竹帘,挡住照进室内的强烈阳光。
随后见李孑提笔写字,又走到桌案前默默拿起墨绽自觉磨起墨来。
李孑写下一行字,抬头看到他的动作,“惊澜,你这算不算是话本上所说的,红袖添香?”
莫惊澜拿着墨绽的手一顿,随后又继续研磨,直到砚台中墨汁眼看够用了,才停下动作。
“官官觉得是就是吧!”
李孑微微张了张嘴巴,居然默认了。
她有点慌!
就这般,李孑写了半下午的字,莫惊澜也在一边拿着卷书,时不时看看砚台里的墨汁是否干了再上手磨了磨,期间又提过来一回茶水点心,算是跟着做了半下午‘红袖添香’的活。
李孑“······”她觉得自己更慌!
写完最后一个字,她把纸张都放在窗口阳光下等它们尽快风干,这才朝莫惊澜走过去,“你这一下午怎么变得这么反常?”接着佯装微怒,“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说!”
莫惊澜抬起头朝她看过来。
此刻书房中光线温柔,空气中墨香氤氲,风通过开着的窗子轻轻吹起垂落的竹帘,有一道偷偷漏进来的光恰好落在迎面看着她的莫惊澜那张俊秀面容上。
那张脸像极她见过的最柔滑的冷玉,唇角微抿,脸部线条无一不精致。
李孑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光尘下微微扬起的睫毛上,她这才看清那一根根长而分明的睫羽下,那双她之前已经看过无数次的眼睛,瞳孔的眼睛这会居然在阳光直射中变成了浅浅的橄榄色,对上其中清和的眸光,李孑心头微微一窒。
真是,该死的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好看。
她有些着迷地伸手下意识地想要去摸一摸,哪知没能注意到脚下拦阻的桌案一角,脚尖直接踢了上去。这下没能等走到莫惊澜近前,就一个猛子先栽了过去。
莫惊澜第一时间放下手里的书,下意识地伸手一接。
在李孑双手掌心抓住自己双腿的同时,他也抓住了李孑的手臂。
“没事······砰!”
李孑抬头,两人又同时闷哼一声。
她头抬得急,直接撞莫惊澜下巴上了。
四目相对,你看看我通红的下巴,我看看你红了一片的额头,齐齐无语地探口气,又忍不住失笑。
莫惊澜碰了碰李孑头顶上的红痕,又看向她的脚,“可有受伤?”
李孑动了动脚指头,“应该没事,就是有点疼。”
莫惊澜坚持道“还是去看看,你明天还要去山里,要是真伤到了有你苦头吃。”
李孑四下看了一眼,从旁边挪了把椅子坐到莫惊澜面前,“你刚刚诱惑我。”
莫惊澜“······”
“所以我朝你走过去的时候才没能看到脚下有东西。”
莫惊澜“······”
“你得负全责。”
莫惊澜“······”
他偏头叹了口气,“官官想让我怎么负责?”
李孑踢掉脚上的自己编的木屐,抬腿,在莫惊澜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把只穿了一层袜子的脚往他腿上一放“你给我看。”
莫惊澜“······”
“官官,女子的脚不能随意让男子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