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有朱砂做记号的树木,几乎每个人都在心里骂了李孑一遍。
这一百棵树不仅仅分散得广,而且全都是树林中树龄最高,长势最粗壮的。
也怪不得让他们两千人一队才抬五棵,均分四百人一棵了,这一棵都有十丈长,近万斤重,还要抬着它跋山涉水走三十里。
绝望归绝望,树还是要砍的,拖也是要拖下山去的。
众人相视着苦笑一声,各自取了背在背上的斧头。
一切都是为了晚上能有饭吃不饿肚子!
回去的路上更是挖空了脑子想办法,直接上手抗是最下策,也有砍了藤蔓编成绳子拖着回去的,还有一队分得的树在树林最里头,等他们把把树拖出树林的时候,哪还有其他队伍的影子。
众人心头一慌,也顾不得停下稍微喘口气了,忙加快了步子往山下奔。
路过一条小河,众人还没有看到前面队伍的影子,但也实在是撑不住了,队长只好让他们这一队人停下洗把脸喝口水。
其中一个小兵洗完脸之后蹲在河边愣住了,被旁边的人轻踹了一脚,“想啥呢,赶紧回去,要不然别说晚饭了,那帮子牲口连碗菜汤都不给咱们留。”
这小兵被这一下踹地回过神,站起身在河边顿了顿,扭头去找了他们队的队长,鼓起勇气道“队长,属下想到一个运这木头省力些的法子。”
队长这会正焦心着,一听顿时来了几分兴趣,“说说什么法子?”
“属下小时曾跟随父亲去过一趟南方扬州,当年圣上南浔,经过扬州时坐的是一座很大很大的船,那船在扬州密水之上浮着,由船两岸的纤夫拉着前行。既然那达木船都能浮于水上,咱们这木头应该也是能成的。”
队长越听越觉得可行狠狠往献策的小兵肩膀上一拍,“那就试试,如若真的可行,本队记你一功。”也怪他们从小生在这漠北长在这漠北,长这么大连船是啥样都没见过,好在他们队伍还是有个有点见识的人的啊!
当即把人聚集在一起把任务分派了下去。
巨木前中后各绑上匆忙搓好的藤蔓绳子,随后把巨木推到水里,两千人分别站于河流两岸,扯住绳子,喊着号子往前拉。
这么一试,果然省力。如果说他们方才抬巨木用了十分力,现在则仅用了三分。
众人面上不由多了几分喜悦,更加卖力的拉了起来。
速度一快,没过多久就赶上了前面几队还在吭哧吭哧抬着往山下走的队伍。几支队伍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后方后来居上的一队拉着水里的巨木快速越过自己身边。
等对方走远了,几个队长齐齐对视一眼,忙招呼起来自家的属下,“快,把树给扔水里头,咱们也学他们拖着走。”
到得最后,原本落得最后的一队居然后来居上,第一个回到军营,得了第一。
后面回来的队伍眼看第一居然是那一队倒霉抢到树林最深处砍树的那一队,在了解到这个队伍是怎么越过他们最先运下山后,那个最开始献策的小兵登时出名了。
那小兵被自家队员高高抛弃欢呼了好一阵,大概是从来没有得到过这般对待,一张脸到后面羞地通红。
李孑和莫惊澜、陈修还有四个团子远远看着这一幕,笑道“你们看,这军营中想要出头并不难,只要有哪一方面的特长,给他们自由发挥的机会,都能给激发出来。”
第二天一早的军姿训练中,李孑又把那位小兵给点名表扬了一番,这小兵一时间风头无两。
上午依旧是不变的站军姿训练,到了下午,军中众将士还在猜测他们那位官副将是否还会给他们安排昨天下午的那种任务,回到校场上一人就被配备了一副弓箭并一支箭筒,并告知众军道“下午训练射箭。”
昨天刚说了选拔,李孑第二天就给提上日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