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它的颜色。
刚刚离得远,她看过去以为是黑色。
但现在凑近了去看,这是一种黑色和金色掺杂在一起的颜色,如深邃的黑夜中流转的星辰般,有种旷远的神秘感。
而且这种颜色是这手弩的材质自带的,李孑一时还摸不清这到底是什么材质。
不过,不妨碍她第一次见就喜欢。
手弩上有一个皮质的卡扣,李孑把它带在手腕上,不粗不细刚刚好。
除此之外,还有一包弩针。
没错,不是弩箭,而是比缝衣针粗不了多少的弩针。
银白色,不到两寸长,一端平滑一端尖锐,拿起来看的时候才能看到,在每一根弩针的尾端,还都穿着一根细如毫发的丝线,坚韧异常。
这是还能回收再利用的意思?
不错不错。
李孑准备试验一番。
她装到手弩上一根,四下看了眼,瞄准廊上的一根柱子射了出去。
丝线在空中无形无色,她走到柱子前细细观察了一番,才在上面找到一个细细的针孔。
弩针尽数没入。
威力着实不小了。
李孑满意地点点头,用了元力轻轻一扯,之间捏住飞出来的弩针。
的确是好东西。
团子在一边眼巴巴地看着李孑这一番动作,“姨姨,能让我看看吗?”
李孑把手弩解下来,取下弩针递给他,“给。”
团子乐颠颠地抱着手弩又研究去了。
回过头来,李孑就看到林宪和明尘面对面坐在桌前。
桌上的鲁班锁木块一人递一人接。
李孑走过去看了片刻,“宪儿是在复原鲁班锁?”
林宪抿唇点点头,“刚才团子解鲁班锁的时候弟子和明尘在一旁看着,所以我们就想复原试试。”
李孑“······那你们加油!”
一个个都厉害坏了啊!
心情莫名复杂。
······
工部尚书府。
梁尚书终于从昏迷中醒转过来。
“印儿呢?印儿如何了?”
守在床边的两个儿子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大夫走时可说了,他们父亲现在年纪大了,万万再受不得刺激。
要是再晕上一回,估计他们就可以准备丁忧的折子了。
打定主意不开口。
但他们不说,梁尚书看着两个儿子的眉眼官司,又这般推脱不说的样子,哪还有不明白的。
他的小孙儿,怕是凶多吉少了。
“老大你来说,我还受得住。”
已经四十余岁的梁府大老爷抖了抖嘴唇,对上梁尚书严厉的眸光,终是没能撑住,“爹,京兆府判决,印儿他,秋后问斩。”
秋后问斩四个字在耳边回荡了一圈又一圈直到轰隆隆作响,梁尚书眼睛瞪大,直挺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他这幅样子把两个儿子吓得不行,刚准备出门去叫大夫,就见梁尚书又挣扎着准备起身。
他们又忙手忙脚乱地把人给搀扶起来,小心翼翼地叫了声爹。
梁尚书喘了口粗气,靠在床头缓了好一会。
睡了好几天,身上哪还有多少力气。
“现在什么时辰了,我睡了多久。”
“爹,现在是快到午时了,您睡了三天多。”
“我要用饭。”
两人面上一喜,梁府大老爷当即起身,“爹,儿子这就去给你把饭菜端过来。”
简单用了些流食,梁尚书就挥手让把饭给撤下去。
梁府老二刚准备开口想让父亲再多吃两口,就听梁尚书放下擦嘴的帕子朝他问道“可去牢里看过印儿了?刘亨那边,可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