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正中央,放着一张厚重的桌案,桌案上笔墨纸砚俱全,还有一张写了一半字的纸,桌案后还摆了一把椅子,猛地一眼,有种桌案后本是正坐着人,突然有事扔下写了一半的字匆匆离开的感觉。
陈老侯爷绕到桌案后方把那张纸给拿起来,轻轻一晃,那纸就碎了,纷纷扬扬落了一层白色的灰。
陈修面色一变。
倒是陈老侯爷满不在乎地拍了拍满是灰尘的手,“没事,那家伙一直都是这样,自己写的东西都会覆上他的元力,旁人不能碰,一碰就变成这样了。”
陈修看着陈老侯爷笑呵呵的脸,在他眼里看到了一份怀念和感伤。
这人,跟他爹恐怕是关系匪浅。
虽然好奇这人会是谁,但陈修也没忘了自己堵人的目的。
“爹,您对这天下大势如何看?”
“能怎么看,”陈老侯爷把桌案后的椅子拖出来坐下,“这世道,要乱了啊!北一个萧成玦,南一个傅秋昭,中间还有周太师那个老匹夫搅风搅雨,哦,现在还要加上漠北那个女娃子。都不省心!”
“······”陈修摸摸鼻子,“孩儿有一事,一直犹豫不决。”
“去漠北?”
“您知道?”
“我是你爹,”陈老侯爷哼笑一声,“你这脑袋瓜子里想的什么,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了。我就不问不说,我就看你能憋到什么时候!”
陈修“······”
“小五子啊,”陈老侯爷突然叹了一声,“你爹我老了,这世道我也没那个心思掺和什么了,你们不一样,有那个心,就去闯一闯吧,陈侯府,只要我在一天,就不会倒。你那四个哥哥,你也不用怕牵累到他们,都聪明着呢。”
陈修突然就红了眼睛,“爹,是孩儿任性了。”
“别跟我哭啊,”陈老侯爷不忍目睹地偏了偏头,“给,拿着这个,赶紧滚!对了,你媳妇也带上,那孩子也是个好的,去漠北反而能更自在些,亲家那里,我去说。”
一道黑光抛过来,陈修下意识地伸手一接。
待看清楚拿到手里的是个什么东西后,陈修手跟着抖了抖。
“爹,”他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有些抖,“这是玄武令?”
“不是玄武令还能是什么?”陈老侯爷吹吹胡子,“你这次去漠北一路上太平不了,皇上那里我还有些面子,但周老贼不是个好糊弄的,你还带着琼儿,正好这一路上让玄武卫护着。而且,这玄武卫老子也不是给你的,是让你物归原主的。”
陈修心神一震,“爹,您说的,什么物归原主?”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你小子,到这时候还瞒着我呢。”陈老侯爷冷笑一声,“你和琼儿当初在城门口给漠北来的那女娃送行的时候,我也在人堆里呢。你老子我可是见过皇上小时候的模样,也抱过小时候的皇后娘娘,那孩子的模样,我看一眼的时候就认出来了。”
“养得挺好的,皇后娘娘当年没托付错了人。”
“行了行了,赶紧滚,出去的时候还是按照刚才过来的顺序走。”
陈修被赶出屋子,到底没能弄明白这房间究竟是怎么冒出来的。
出了小楼,他又回过头看去朝里面看了一眼。
胸口处的玄武令烫的有些灼人,他伸手隔着衣服摸了摸,发现不是自己的错觉。
是真的在发烫。
陈修“······”
最后实在烫的有些受不了,陈修只好把它拿出来,隔着衣袖握着。
阳光下这枚令牌看起来是透明的质地,非金非玉,黑色的令牌里面有一道道红色的丝状,看得久了,就感觉这些红色的细丝里有东西在流动一般。
所以,这东西到底是用什么做的?
陈修就这么握着玄武令回到他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