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定!
李孑亲自把人安顿下来,等到人都去休息了,才彻底冷了一张脸。
她到现在还在后怕。
若不是察觉到不对,她立马带人去救援,不管是陈修和李琼,还是玄武卫众人,在那么多人的夹攻之下,断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到底是什么人,预置他们于死地。
陈大哥和李琼从京中来,京中又有什么人是不愿意他们到漠北来的?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李孑握拳砸了下桌子,咬了咬牙“周太师!”
“砰,哗啦!”
人高的紫玉珊瑚树被踹翻,上面挂着的珠宝翡翠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八百人去拦不到四十人,你跟我说全军覆没?你之前怎么跟我保证的,你说派出去的都是精锐,取陈修的性命就如同探囊取物,万无一失。这就是你的万无一失?啊?”
周太师气得嘴唇哆嗦了下,转身又是一脚踹在地上跪着的人肩膀上。
穿着红色官袍的男人被这一脚踹得直接往后一个倒仰,重重摔在地上,骨头咔嚓一声脆响,登时冷汗直冒。
赫然是那位在朝堂上居于首位权倾朝野的白丞相。
“太,太师,”白勤强忍着背部的剧痛起身,又重新跪下,“非是下官考虑不周,下官查到,他们在被逼到悬崖时,正好得到了漠北军增援,我们的人才会被反杀。”
周太师听到漠北军三个字的时候面皮抽动了下,“早不来玩不来,偏偏快把人给杀了的时候才赶过来,白勤,老夫是不是可以理解成,这次袭杀失败,里头也有你的手笔呢?”
白勤耸然一惊,“太师,下官跟你才是一条船上的,想要杀死陈修的心一点也不比您少半分,又怎么会故意放水。太师,您一定要相信下官啊!”
“可人已经进了漠北城,你说该怎么办?陈适那老家伙也不知道给皇上灌了什么迷魂药,我们落后他一步,现在就算我们请皇上把人给调回京城这条路也行不通了。你的人能进漠北把人给杀了吗?”
白勤忍不住抬手抹了把头上的冷汗,也不知道疼得还是被这句话给惊得。
他培养一点人也不容易,这次一路袭杀已经让他损失惨重,再把剩下的人派去漠北,那就是纯粹的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这话他哪敢应?
只能垂头不言。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行了,滚出去,别呆在这碍我的眼。”
白勤咬咬牙站起身,“下官告退。”
出了太师府,白勤趁着没人注意,回头往太师府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这才满目阴沉地蹒跚着乘车离开。
回到府里就匆匆叫了大夫。
白夫人听到消息匆匆进来,正好看见白勤解开了衣服的后背上,一片醒目的青紫。
“老爷,您这是怎么弄的?疼不疼,你不是去太师大人府上了吗?”
白勤脸埋在枕头上听着耳边白夫人的哭喊声一阵烦躁,忍不住低喝一声“出去!”
白夫人声音一顿,打了个嗝,一脸不敢置信“老,老爷,您要赶妾身出去?”
“我听见你哭就心烦。”
白夫人身形摇摇欲坠。
一旁把大夫请过来的管家回头朝白夫人拱了拱手,“夫人,您还是先出去吧。老爷他心情不好,还请您多体谅。”说着又朝白夫人身后的两个小丫鬟使了个眼色。
白夫人一走,屋子里顿时清净下来。
不光白勤,连管家也松了口气,
白夫人什么别的本事也没有,就遇事就哭这一点,足以让府中上上下下头疼不已了。
然而更大的打击还在后面。
大夫细细检查过白丞相的后背,一脸凝重地起身。
“大人,您后背上这一片青紫还好,抹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