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背影在殿外消失不见,才起身走到那张大字前,低头扫了一眼,又转头去看躺在船上紧闭双眼一动不动的成佑帝,轻轻开口“陛下,苦了您这段时间了,不过放心,中秦的江山,今后还是姓秦的。”
只不过到时候还在不在您手上,我就不敢保证了!
大朝殿的龙椅旁边,现如今又摆了一张稍小一些的椅子。
周太师端坐其上,看着台阶下一众俯首称臣的大臣们,心情前所未有的满足。
这才是他梦寐以求坐着的位置。
皇帝的老师又如何,不还是得朝着他成佑帝俯首称臣。
只有皇帝,才不用向任何人下跪。
等到找到藏在皇宫里的金龙令牌,就是他真正登上旁边那座龙椅之时。
现在,就等着景仁宫里那位半月之后驾崩了。
“宣旨。”
宁寿看了周太师一眼,手持拂尘往前迈了一步,“奉天承运代君昭曰,宣······”
一道旨意下达,数人被莫名其妙的升职,也有数人被莫名其妙的降了职。
等到大朝会结束,大臣们散去,陈家兄弟和一众被降职的官员留在了最后头。
众人对视一眼,现在都是难兄难弟,其中一人开口“诸位,可要去拂花苑聚上一聚?”
半个时辰后,换了便装的一众大臣全都聚在了拂花苑一处隐蔽小舍中。
其中一人众人忍不住狠狠拍了下桌子。
“周贼实在是欺人太甚。以前还只敢在在暗地里排除异党,现在陛下病重,他越发明目张胆得志猖狂了。难道就不怕陛下醒来责问吗?”
屋内一静,良久,有人迟疑着开口道“御医也说陛下醒转之日渺茫,难不成,周太师是笃定了陛下醒不过来?”
这句话听得屋中众人全都面色一变。
他们有些不敢深想其中的关节。
细思,恐极。
“我们这下该怎么办?难不成真要倒戈周太师不成?”
这句话问出了大部分人的犹豫。
不倒戈,周太师一党现如今越发势大,他们这一派迟早会被打压到尘埃里。
倒戈,他们又过不去心里那道为官的坎。
他们入朝为官,不是为了党派之争的,而是为民生计。
“按察使大人,”有人看向隐隐坐在首位却从头到尾都没怎么开口的陈权,“您是我们的主心骨,您说说,我们该怎么办?”
陈权笑着摆摆手,“刘大人可别再叫我按察使了,我先在是按察副使,刚被降了职。”
“······下官喊习惯了。”
“无碍,”陈权抬眸看了眼周围全都注视着他的众人,眸色坚定地缓缓开口道,“我们陈氏一门,代代只遵从一门祖训,为天下计,为民生计。不参党派,违者逐出族门。所以,我陈权,就算被他周太师一撸到底,但也无愧任何人。”
其他三位陈家兄弟也跟随大兄表态。
一种大臣看着面前这兄弟四个的神色,俱是陷入了沉思。
这一年的宫中的年节注定萧条。
别说张灯结彩了,宫中的一众嫔妃连早早备好的鲜亮宫装都没穿上。
前往景仁宫侍疾的时候更是一个赛一个的表情哀婉。
宫女和太监也都一个个越发小心,本朝不是没有皇帝驾崩让宫女太监的陪葬的传统,是以这些人也都开始纷纷寻找门路,意欲出宫。
陛下已经躺了十多天,御医每次进去出来的时候都是一脸的凝重。
让看到这一幕的各方人马更是揪紧了心脏。
很快,半月将至。
周太师下了大朝会匆匆赶往景仁宫。
还特地带了一名御医。
虞怀早在他即将过来之前就通过心腹太监听到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