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他备受震动,突然间就感到南明诸将们之间的勾心斗角,是这样让人啼笑皆非。
稍过一段时间后,不少逃难乡绅面对南明官兵的勒索抢掠,已经产生了后怕之心。面对前有狼后有虎的困境,他们又升起了新的心思,又想逃回去大顺军的控制区里。
毕竟不管大顺军在北清和南明的夹击下,看起来形势是多么危险。可是大顺军的控制区里,最不济也在推行着稳定、公平、合理,而且还算是比较清明的政治秩序。
除非是穷凶极恶,本地老百姓有着太多血债的土豪劣绅,一般的搢绅,无非是给谷经略他们多助点饷银罢了,也不会有太大损失。
就算是营田制改革,据说现在很多田主也能获得三成左右的田息收入。在公私合营的工商政策下,把这些田息债转股后,听说已经这么干过的人,收入都很不低。
逃难乡绅们在南明辖区内还没有待满一天,就打定了逃回顺军控制区内的主意。这也诱使华夏这样的忠明士人产生了别样的想法,跟着这群逃难搢绅,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出于种种原因,还有估计数十百人的忠明士人,因为不满于南明朝廷的腐败现状和联虏平寇的反动政策,居然也跟着难民们奔去了顺军的控制区。
沿途处处是难民的队伍,接近徐州以后,偶然也能看到一些顺军骑兵的身影。
华夏听了自己老相识的山东士绅的话,主动亮出了盔甲,说他曾在南明军中赞画军务,就被小队的顺军骑兵直接带去了徐州城方向。
现在战事正紧张,按照李来亨和谷可成的命令,对于南明军队,大顺军没有必要分出大量兵力进行特别的监视和针对。
不过倒可以利用大顺军一般士卒的优渥待遇,吸引南明军队的士卒投奔大顺军,密布徐州守军的兵力不足。
毕竟除了不能肆意劫掠杀戮以外,在生活和饷粮待遇上,大顺军实在远远高于明军现在的情况。
对于明军的宽大政策,大顺军早就在河南和湖北实行过很长时间了。只要手中不拿武器,大顺军对于任何明军将士,都宽大处理,所有人都可以大大方方地回乡务农,也可以立即加入晋王的旗帜下。
越是接近徐州城,华夏的心中越是感到暗暗的吃惊。
他在江北时,已经见识过了部分流民的模样——那些流民都是因为江北军阀的肆虐,而被迫漂泊流离。
在华夏的印象里,流民就是蝗虫,就是一群只知道破坏不懂得建设的盗贼。
可是越走近徐州城,哪怕现在正是大顺军全面动员与东虏决战的关键时刻。在徐州城的南方,华夏还能看到许多井井有条的商队和小的集市丘墟。
大运河沿途的集市丘墟,华夏几年前,在大明朝还算太平光景的时候也途径过。他印象里这些地方平常一向人山人海,喧闹沸腾,这时竟然静悄悄的,鸦雀无声,变成一个古老的废墟。其实,并不是没有人,仍然有很多人,而且人山人海,全是他印象里“蝗虫”般的流民。
这些流民很有秩序地排着队伍,接受着很少几名大顺军士兵的安排,被组织了起来。没有一个人吵闹和大声讲话,也没有一个人插队,景象静谧,让华夏觉得好像太平盛世时也不会有如此安详的光景。
在道路上,华夏偶尔遇到一些勘察军情和巡视后方的顺军夜不收。这些全副武装的骑兵战士们,严格执行着晋王李来亨的军令,常常高声发问道
“你们是哪个师哪支部队的?在这里做什么?”
华夏都和身边逃回徐州的搢绅们,一样说“我们从江北淮上逃来,是躲避明军的兵锋。”
那些淳朴的战士们就一言不发,从没有一个人刁难。路上偶尔遇到一些流民成群结队地向南逃窜,这些流民还经常性地叱喝顺军骑兵“让路!让路!”
他们每次也都踉踉跄跄地让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