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微怒(1 / 2)

听到这句话,风镜思微微一怔,她蹙了蹙眉,轻声道“潋衣,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风潋衣撩开上衣擦拭着身上的伤口,听到风镜思的询问,他头也不抬,反问道“什么?”

风镜思有些无力地叹了口气。

风镜思其实一直都很清楚,潋衣把她当做最重要的人,他是很依赖她的。这一点对于风镜思来说也是一样,在她心里,潋衣也是最重要的人,她也同样依赖他,但是她从没想过要占据潋衣的整整一生,她自始至终都清楚,潋衣是属于他自己的,他应该有自己的人生,而不是把所有时间都浪费在她身上。

风镜思是救了风潋衣,这一点毋庸置疑,但并不是说她救了他就有权利支配他的一切,风镜思所希望的是风潋衣可以好好的过完他自己的生活。

或许她带给潋衣的影响太大,潋衣与她生活的那几年,他把所有的目光都放在自己身上,他自始至终关注的就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正是这样的影响,让潋衣误以为她风镜思就是最重要的那个人。

身后传来风潋衣窸窸窣窣小心翼翼涂抹药膏的声音,风镜思静静坐了好一会,听到他挫败的道“够不到了。”

风镜思撩了撩袖口,她转过身,果然看到风潋衣已经衣衫规整地坐在凳子上,明显不想再弄了。

风镜思拿过案上的药瓶,她拭了拭水温还算可以,便顺手把他背后的衣衫掀了。风潋衣挣扎了一下,声音很低“阿镜,不用了。”

“闭嘴。”风镜思看着他背后从横交错的可怖伤痕,眼底的温度一层层凝结起来,她默默替他清理了一会伤口,突然冷然道“潋衣,你是不打算告诉我你这副样子是怎么回事了吗?”

风潋衣纤长微卷的睫毛颤动了几下,他低头乖乖由着风镜思给他上药,在瞒着风镜思和老实交代这两个选项中纠结许久,终于还是觉得似乎瞒着风镜思这个选项显得他更可恶一些,于是他便老老实实又愧疚地交代“我很多事情已经记不清了,能记清的只有在那个骗子女人院子里醒来之后的事……被她捡回去以后,刚开始脑子还是混混沌沌的,所以才会相信她就是阿镜,过了几天我觉得她不是阿镜,想要离开又没办法,所以才和她相处了好久。过了几天又人趁她不在给了我一样东西,还说可以带我去找阿镜,所以我才会来这里的,不过来到这里后我就忍不住跑了,后来……后来阿镜你也知道了。”

风镜思也知道风潋衣现在这种混混沌沌的情况很不对劲,究竟是怎么中招成了这副样子她也不强求他能老老实实说明白,但听到是有人刻意引他过来碧禧城这边,风镜思心头有些怪异之余还有淡淡的不悦,她轻轻哼了一声,又问道“你之前在哪里?带你来的人给了你什么?”

“在潇雨城,”风潋衣回道,“带我来这里的人……”

他伸手在怀里掏了掏,掏出一样精巧细致的物什来,那物什在灯盏的光芒之下绽放着潋滟耀眼的色彩,乍一看去那朵蓝色的花朵上几乎要有盈盈的水光滴落下来。

看到那样东西,风镜思细细替他抹药的手猛然一顿。

半晌,她若无其事地帮他上完药后才拿过那枚她再熟悉不过的玉佩,而那枚玉佩正是几年前她为了让陆灼去救她才不舍毁掉的琉花玉佩。玉佩的一半处有一条虽然细微却很明显的裂痕,裂痕上雕刻着的“镜思”两个字许是因为年头太多已经有些微微的模糊了。

这世上只有一个人会有这枚琉花玉佩,看到这枚玉佩,风镜思也算是想清楚了许多事。陆灼从看到她的那一刻起就没有停止过对她的怀疑,他无法确认她究竟是不是风镜思,于是想到了另一种方法——那就是利用潋衣来试探她的反映。潋衣是她最重要的人,看到潋衣她是断然不可能冷静的,到那时陆灼便能很轻易地猜出她究竟是不是风镜思。

陆灼最不缺的就是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