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不知道先生是谁……”
“亨利说这周结束前能完成‘红烟囱’委托……我的私房钱恢复到7镑出头了,不用担心怎么支付尾款……”
“他之前给的部分房屋和住客资料暂时看不出问题,我又没空一个个排查……”
“也许可以先看哪栋有红烟囱的房屋最近更换了住客?”
“嗯,这是个思路。”
……
静坐二三十秒,他穿上灰黑色长裤,戴好领结,扣稳枪袋,将换下来的骑士练习服丢入洗衣筐,开门走出了盥洗室——他刚结束周三下午的格斗训练没多久,还在老师高文的家里。
“您好,莫雷蒂先生。”高文的杂活女仆刚好路过,忙躬身行了一礼。
克莱恩微微点头,指着凌乱湿漉的盥洗室道
“麻烦你清理一下。”
“这是我的职责,衣物会由浆洗女工处理,她六点过来。”杂活女仆低着头回答。
浆洗女工不包吃住,给的报酬也很低,所以她们不会只受雇于一家,往往都承揽了附近好些居住者的衣物,或者每天匆匆忙忙地赶场,洗完一家立刻去另外一家,或者全部搜集至家里一起处理,依次送回,只有这样,她们才能勉强生存。
克莱恩没再多言,来到客厅,向坐在摇椅上的主人告辞。
他看见两鬓发白的高文没什么生气地颔首,双腿之上铺着条浅褐色的毛毯,手里则拿着份《阿霍瓦晚报》。
克莱恩知道眼前这位沐浴着西斜阳光的男士其实刚五十出头,但暮气沉沉得仿佛已八九十岁。
平时的格斗训练里,高文也保持着沉默,只在该指点时开口,绝对不多说不闲聊,克莱恩则由于每天累得要死要活,缺乏主动攀谈的欲望,所以双方的关系到现在依旧冷淡。
“看高文老师的演示,他的力量还是相当惊人的,步伐也足够敏捷,打我三个估计都不成问题……他有警察厅给的薪水,在廷根郊区的乡村里还买了片土地,可以收取固定的地租……他雇佣着一位厨师,一位杂活女仆,一个浆洗女工……在地球上的大吃货国,有这样身家的五六十岁先生早满世界旅游去了……”
克莱恩将视线从高文身上收回,暗自摇了摇头,然后来到衣帽架旁,取下了自己的半高丝绸礼帽和黑色薄风衣。
穿戴齐整,他拿上手杖,走出房屋,沿着两侧长有杂草的石板道路靠近大门。
就在这个时候,他看见铁栅栏外停着一辆双轮马车,站着一个熟悉的男士。
“伦纳德?”克莱恩疑惑地望着头发肆意凌乱的值夜者队友,低声自语了一句。
伦纳德身穿白衬衣、黑长裤和无扣皮靴,手里正旋转着自己的帽子,看见克莱恩出来,含笑开口道
“惊喜吗?”
只有惊,没有喜……克莱恩无视了对方的不正经,盯着这名假诗人的绿眸道
“有什么事情?”
伦纳德将帽子戴上道
“队长让你配合我和弗莱,我们路上再详细说。”
“好的。”克莱恩跟着对方进入了马车车厢。
等到两边风景后掠,伦纳德拿起旁边的公文袋,丢向了对面。
克莱恩稳稳接住,取出文件,仔细翻阅起来。
“8月日晚上点,西区济贫院内,破产的索尔斯企图纵火,制造惨案,但最终只烧死了自己……”
“8月日晚上0点,码头工人齐德跳入塔索克河,结束了贫穷的生命……”
“8月日晚上8点,铁十字街下街以糊制火柴盒为生的劳维斯太太突发疾病死亡……”
……
看到前面两件事情的时候,克莱恩一阵疑惑,认为类似的死亡事件实在太普通太常见了,不仅不该引起值夜者重视,就连警察部门也得避免警力的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