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过来,凑到雷霆面前,“您告诉我实话,当初的事,是不是您见死不救,才害得萧北鸢的爸妈惨死?如果您告诉我是,那您知道萧北鸢的脾气的,她是绝对绝对不会再跟我在一起了,我也没脸跟她在一起。爸,求您了,您告诉我,是不是您?”
雷霆起身拿过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又倒了一杯捏在手里。
如果说刚才他眼睛里的光是燃烧的火,那么这一刻,那里面的炙热像是被冷水泼过,倏然熄灭。
“是我对不起夜家,关你什么事?”
雷凌心一沉,苦笑:“爸,您没听过一句话叫做父债子偿么?今天只有咱爷俩,您就跟我说实话成吗?如果真是您,那我就跟萧北鸢一刀两断。如果不是您,我就追到燕京去,把她哄回来,给您生两个大胖孙子。”
没人注意到,雷凌放在桌子上的左手,隐隐在颤抖,指节泛出恐怖的青白色。
而他的双瞳,渐渐泌出充血的红。
二十年来对这个儿子的愧疚遗憾不甘在这一刻全部集中爆发,犹如山洪,朝雷霆倾泻过来。
老太太的话还响在耳际:“你总说这个无辜那个无辜,凌哥儿才是最无辜的。清和和琼缨没了爸爸还有妈妈,嘉言有爸爸有妈妈,你没了大女儿大儿子,还有小儿子,没有了第一个妻子,还有第二个妻子……只有凌哥儿,妈妈不要他了,爸爸也不要他了,爷爷没有了,连小时候捧在手心里的妹妹也不记得了,他才是最可怜的,活在你们的阴谋里,连个家都没有,你们全部人都亏欠他。”
是啊,这么仔细一想,确实是这样。妈妈带着姐姐哥哥走了,爸爸最新组成了家庭有了孩子,他没有爸爸妈妈,没有家。
雷霆犹如醍醐灌顶般醒过来,他对不起这个对不起那个,最对不起的,是面前这个儿子啊。
这二十年来,他享受新家庭的温馨美好,享受小儿子的优秀,却忘了面前这个儿子,身体里也流着他的血。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二十年都没把一碗水端平。
今晚,他不过是要求他这个做父亲的一句实话,他怎么忍心在来的路上就想好了欺骗儿子的对策?
“凌哥儿,你听爸爸说,当年那件事……”
“不是您,对吗?”雷凌目光灼灼盯着自家父亲,“我们两家是世交,他是您兄弟,我知道您不会那么狠心。您很想救他们的是不是?是不是,爸?”
雷霆叹口气,双手颤抖着放在桌子上,连杯子都拿不稳:“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那件事,就算不是我做的,我也脱不了干系。我本来可以救他们,但是……”
雷凌整个人颤抖得坐不住:“但是什么……您还要维护那女人?爸,您是不是以为二十多年前的事我查不出来?”
雷霆一把抓住他,音量有些刺耳:“你查什么?还嫌不够乱么?咱们保守住这个秘密,不告诉小北,你们完全可以……”
“爸,您怎么那么糊涂?”雷凌甩开他的手,“纸包不住火,你护不住那女人一辈子的。我不妨告诉您,她联合柏家人多次对萧北鸢下手……绑架割喉侵犯取器官,一桩桩一件件,是不是要我把证据摆在您面前,您才信?”
雷霆惊坐而起:“你……你说什么?不可能,她不是那种人。”
雷凌笑得讽刺:“您这完全是在自欺欺人,而且您很清楚,他们为什么对萧北鸢下手。您以为,真的是怕萧北鸢把我抢走,恐怕是怕当年的事暴露吧?”
雷凌掏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递到雷霆面前,如愿看见后者放大的瞳孔和惊恐的脸。
“这是当年负责那个案件的老警官,您和他以前经常一起喝酒还记得吗?就在上个月,姓林那女人找到他,提出一千万买他手里的资料。李老没同意,第二天陪老伴去医院,差点出车祸。”每说出一个字,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