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他这一番话,我对眼前这白衣公子的好感度瞬间降至谷底。
“虽然我很不想,很不愿,但有些事情,我必须告诉你,我觉得,如果笑笑在,她也一定希望你知道,从始至终,她爱的,只有你一人而已,即便我多么希望在她心里那个人是我,多么希望她也能为我做这些事情……不,即便只有半分对你的情意分来给我,我都绝不会让你知晓这些事情,可偏偏,她眼里心里只有你,若有一日笑笑回来了,也叫她不至于……太过恨我,怨我。”
“你且说,何事?”我看见我那主人好看的手指紧紧握着手中茶盏,我几乎怕他再握下去那茶盏便要碎了。
“我知晓,杀天父地母之人是鹿鸣,我为叫你二人之间缘分断尽,我对笑笑说,凶手是你。”
“我亦知晓她定放不下你,还要起了心思救你入世,可我着实未想到,即便将你当成戮她双亲之仇人,她依旧只身去魔界寻那魔尊一清,以原身几次三番踏入那存魂炼狱之中,伤了一双眼睛,差些灰飞烟灭,只为寻到你一缕魂魄,瞎了眼还不肯放弃,跑去鸿蒙老祖那处求那神水,又以双瞳里的紫色华光做交换,终求得神水,自此彻底成了一个瞎子……我不知她是如何寻到你那缕魂魄的,只料定她求那神水必为救你,于是,我在那神水里头滴入了我的指尖血,一为断你对她的念想,二为叫你入世后不至于威胁到我的地位。你入世后,我终于寻得法子如何医治她一双眼,即是将她那双瞳里头的紫色华光寻回来再放进她眼里,我亦存了自己的心思,让她那双眼总是看不太清楚,好有机会教我能以替她医治为名,多去看看她。”
“那日她回来,额上莫名多了一道伤,至今还留着一道浅浅的痕,她不说,可我晓得,能在神女身上留下这般不可消除的疤痕,除了那幽冥魔界,可还有哪处?我一直等着,等她回头,等她回头看看我,可我一直没有等到,自你复又入世重生以后,她每日里跑去偷偷看你,我亦知道,可我有什么法子?我只能装作不知,不闻,不问,盼着总有一日她能回到我身边,安心呆在我身边,时日长了,我发觉她像是上了瘾一般,哪怕身上落下你的鞭子也甘心情愿,我嫉妒的发狂,终于将她囚在了我身边,那段日子,她从不开口同我说上一句话。”
“后来,那鹿鸣来寻我,为求解那神水相克的法子,我不知道她从哪里开始听的,但她全部听完了,她恨我,怨我,怕我,我慌极了,往日所有的运筹帷幄都在那一刻失了作用,我只想叫她别离开我,我用了最笨的法子将她留在了我身边。再后来,她宫中服侍的仙婢慌张来禀时,我便知道,我真的失去她了。”
“神魔大战那日,我彻底失了神智,当我听到,她为护你竟将自己半数神力灌入那木簪之中与你贴身相放之时,我一心只想杀了你,却不想,我生来克你,她生来竟是为克我,错手那一刹那,她回首依然满眼都是你,她以命平六界,活苍生,为的,也不过是消除你的业障罢……留给我的,尽是余生的悔恨。”
白衣公子满目苍凉,越过我那主人对着窗外说了一大堆的话,我终于听明白了,原来他的心上人对他没什么意思,他偏要强留佳人,而这白衣公子的心上人似乎独独对我那主人一片真心,适才听他所言,我不禁也要感叹一番,不知白衣公子心上这位佳人何许人也,能有如此大的本事平定六界,况还痴情至此,待有朝一日我修成正果,定要去拜会拜会。
“我曾对她说过,我虽错了,可我不悔,如今这一路走来漫长曲折,回想过去,步步皆等同落子,落子便要无悔,便应无悔,若一旦有了悔意,就连回忆中的分秒瞬时都是无声的惩罚,日夜拖着心头,叫人鲜血淋漓,却无能为力……所有面目相似的悲剧里,人物的宿命总是殊途同归,我也不能免俗。”
我那主人终于放开了手中那个可怜的茶盏,不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