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要破不难,抓住一个万家仆妇就能打开缺口,怕的是到时候我们没法收拾。而且万老爷子似乎笃定我们不敢来硬的。”
万家上下都忙着遮掩的事岂是简单的。
“依你看呢?”常存理问。
丁力字斟句酌,“如果万家知情,说明玉带春的新军与他有勾结,如果这火是人力所为,说明他们要遮掩什么,而这遮掩的恰是肖荣强一方想知道的。’
“你说的对,牵扯到军队里面,我们不小心就会被碾成渣。”常存理打断他,“你接着说。”
“怀山县常老爷子家发生了一起杀人案,县捕头肖晓在我家等了三天了,我今天就得去,请大人允许。”丁力笑着说出自己的打算。
“去吧去吧,常老爷子家学渊源,辅助乡邻,是个远年闻名的大善人,又是我的本家,你去吧。”
“得令。”丁力抱拳站起,疾步出了书房。
书房外的偏厅,梅效白已喝了半个时辰的茶水,窗外是青幽的幼竹,斑驳地晃动着午后透进来的阳光。
他不急不躁地看着光线一点点从窗棂越过,丫头又进来为他添满茶水。
“效白,”常存理掀帘进来,嗔道,“你真是老实,来了直接进去就好。”
梅效白拱手一礼,“姑父是正事,岂能打搅,我是个闲人,光阴不值钱得狠,在这里喝茶,在屋里也是喝茶。”
常存理莞尔,不再争辩。
“听说你昨晚就进城了?”直入主题。端起茶水抿了两口才放下。
“是,昨晚朋友发了急病,正好撞到同乡武大人执行公务,求他行了个方便。”梅效白也不遮掩。
常存理顿住,半晌,“听吴道衙说是你的未婚妻。”
“是。”梅效白低声说,“让姑父见笑了。”
“哪里,你为妻守制已经一年,早该另娶妻生子,成家立业延绵子嗣是大事,别学我们家那个孽障。”说起常怀同,常存理又愤懑不已,“这不孝子。”
“姑父息怒,”梅效白站起来,“表弟心情高洁,不似我等这样的凡夫俗子。”
“高洁?!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么?!待我断了他的银两供应,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出尘怎么高洁?!快坐。”
梅效白复又坐下。
“听说姑娘是兰家嫡女?”常存理佯装无意,又端起茶。
“让姑父见笑。”知道瞒不住,却又不想细说。他羞赫地低下头,一副满心愧疚的样子。
常存理果然欲言又止,“好妻旺三代,只要姑娘好,男人低低头是值得的。”
“是。”梅效白依然垂头听候训诫的样子。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兰家虽然门第高些,我们也不是小门小户,未必成不了。”常存理又安慰道。
“是。”梅效白呐呐道。
“怎么那么巧就遇到巡逻营的人?”常存理瞥他一眼。
梅效白又把昨晚的事捡重要的说了两句。
“效白,”常存理捋捋短须,“今天的事你应对得很好,梅香那丫头信得过么?”
梅效白的心一沉,他如此问难道知道梅香没说实话?!
“梅香是家生子,他爹娘自小跟着父亲一起长大,对梅家很忠心,她是老实人,从不说谎。”
“老实好呀,”常存理起身,“老实才能长久,下人就怕那奸诈油滑的。你出来也有些时候了,晚上我们再一起吃饭。”
“多谢姑父。”梅效白毕恭毕敬。
回到鹤鸣轩,鸾凤绣庄的朱掌柜正与梅香拿着一副布料在看。
朱掌柜迎上两步,“给梅老爷请安。”
梅效白看看桌上摊开的衣服样子,满意地点点头。
“这是京里最新样子的氅衣,十八镶,”他指着一件鹅黄底绣纹清丽的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