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左右开衩至腋下,开衩的顶端饰有云头,边饰的镶滚极为讲究,且层层叠叠华丽而繁复。另一件是海牙色外衣,袖边臂肘上均饰以镶滚,衣服较前窄且长,少了富贵之气,多了清秀和娴静。“这是沪上的新款式,咱们这里还没人穿,现在衣裳样子一天一个样,且变化极大,我们的成衣都不敢多做。您看看这袖口衣身,都收窄了,合身简约,便于出行。”
梅效白莞尔,他想象不出兰清若穿着贵气繁复的氅衣端坐的模样,倒是这简约的外衣,非常适合她。
他又指了四套衣裙。
“呀,这么多衣裳。”常悦欢快地跑过来,一件件摸,一脸心动的模样。
常欣跟在后面,虽然也被华丽的衣裳晃得有些愣怔,到底懂得矜持,只默默地跟着妹妹身边。
“梅香,我的衣裙做好了么,昨天你说还缺一个绣纹。”常悦也捡起梅香手里的细棉布凑到眼前,“这是荨麻布,好贵的!”她哀怨地瞥了眼梅效白。
梅香不知如何回答,那套衣裙葬身火海,衣裳的布料是梅效白特意为梅传音寻来的,梅传音只做了条裙子,剩下的给常悦常欣一人一身。
梅效白说,“去鸾凤绣庄挑吧,算表哥送你的。”
“我喜欢这件氅衣,”她指着鹅黄的氅衣,“还有这身玫红的袄裙。”
这两身被梅香收在一边。
“去鸾凤绣庄挑吧。”梅效白淡然道。
梅香把看中的衣裙收拾起来。
常悦昂起头,还想说什么。
“随你桃,无论多少都行。”梅效白又说。
常悦鼓起两腮,“这可是你说的,无论多少件。”
“我说的。”梅效白对朱老板拱拱手,“把贵庄好的都拿出来,让表妹尽情挑选,欣表妹也去吧。”
“我不用。”常欣看着常悦欢天喜地地跟着梅虎走出鹤鸣轩,站在一边斜睨着梅效白,
“表哥真是大方,你也是这样迷住兰清若的?!”她嗤地一声笑道。
梅效白凝视着常欣,“表妹这样说辱没了清若,更辱没了你自己。”
“你、、、、、、”常欣一窒,“你做得,我说不得,我去看看兰清若。”
“不用,”梅效白缓缓走了两步,挡在她前面,“她病得厉害,见不得风。”
“你什么意思,表哥。”常欣脸色倏地阴下来,“别告诉我,你不让我见。”
“是我不让你见。”梅效白和煦地说。
“那,那我去兰家报信,我看你还得意什么?!”常欣仰起头,一脸质疑,“你让我见见她,我要亲耳听她说她要嫁给你,否则别怪我不认你当表哥。”
“你认不认不要紧,我们的亲戚关系是因为姑母而存在,只要她还认我这个侄儿就行。”梅效白撩开袍子坐下。
“你、、、、、”常欣头一缩。
“欣表妹,我们认识十多年了,你就这么不信任你表哥。”他接过梅香递来的茶。
“你,我、、、、、”她迟疑了。
“你有什么想法,去和姑母商量一下,你还小。”梅效白脸色渐渐冷下来,“回去吧,别让父母担心。”
“兰清若也小,她的父母不担心么?!”常欣挣扎着嚷道。
“她运气好。”梅效白掀起门帘走进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