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一顿鞭抽得跑了回来。打人的小姑娘穿了套粗布衣裙,头上只插了根木簪,但随身伺候的丫鬟仆役却各个鼻孔冲天,气势凌人,完全不理会别人说什么,进了大堂就开始手脚麻利的铺桌,换茶碗,伺候着小姑娘稳稳当当坐了下来。
老掌柜猜得这是京都里的贵人,正犹豫要不要上前陈情求肯一二,没想到店外陆陆续续又来了十几拨人马,瞬时把大堂挤的是水泄不通。老掌柜急的满头大汗,但眼见众多妆扮寒碜,姿态却高傲之的小姑娘们互相见礼或者高声斗嘴,他终于知道自己这店铺今ri是绝对跑不了被连累的命运了。
于是,他果断取出那二十两银塞给最倚重的伙计,吩咐他见到昨ri包场的主家就归还,并且一定要好好伺候好这些古里古怪的xiaojie们,然后他回了后院直接抄起棍就砸在了自己脑门上。
待得软软倒地之时,他听得自家婆娘惊呼,心里隐隐还在苦笑,任凭这些贵人们如何争斗,怕是也怪不到他这个昏迷之人的头上了…
慕容怀德心里惦念着分离许久的妻,这一晚在床上翻来覆去烙着饼,天亮之时好不容易眯了一会儿却还梦到妻见了他又掉头离去,急得他一把扯下床幔就醒了过来。
他懊恼得起身穿了衣衫,又去别院转了一圈儿,眼见诸事齐备,这才坐上车马,带着人手出了北城门。可是一见定好的茶楼里人声鼎沸,甚至还有两个不知哪里来的女孩高声争吵,他立时就皱了眉头。
两个昨ri来此办差的小厮也是惊得目瞪口呆,怀疑那老掌柜坑了自家的银。两人也不等主喝骂,撒腿就跑了进去。可惜,小伙计哭丧着脸直接就还回了二十两银,并且告知自家老掌柜重病,如今还人事不省呢。
两个小厮气得半死,但也只好无奈同主请罪。
慕容怀德的面前这会儿正放了十几个透着花香的帖,都是邀请他进茶楼小歇,顺带喝碗“冰糖银耳羹”的,他若是再猜不出哪里出了纰漏就实在愧对冯先生多年教导了。
njie陪个不是,就说我今ri出城有要事待办,实在无暇尝她们的手艺。”
身穿一套水蓝se纱裙的乙八正望着茶楼里众多妆扮怪异的闺秀们偷偷笑个不停,听得主发话就脆生生应道,“公,您不怕把这些娇滴滴的xiaojie都得罪了?要不要我替您找个委婉又动人的借口啊?”
慕容怀德扯了扯有些紧绷的领口,终于觉得呼吸顺畅了一些,这才无奈道,“以后少同丙四一处说话,好好的丫头没得让他带坏了。你们夫人最是不喜丫头多嘴多舌,小心她不愿留你在别院。”
乙八先前可是没少听甲乙两组的兄长们说起果园的事,她对这位未曾谋面的主母很是亲近。此时一听主这般说,就赶紧闭了嘴巴含糊应道,“屋…午后再也不敢了,门不屋付清啊(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公帮我求情啊)!”
慕容怀德被这丫头搞怪的模样逗得笑了起来,方才因为茶楼被占而生出的那点儿恼意也淡了,于是催促道,“快去吧,然后赶紧找个清净地方拾掇了,你们主母怕是马上就到了。”
“是,公。”乙八吐吐舌头,欢快跳下车去办差了。
茶楼大堂里的一众闺秀们,这会儿等得心焦气躁,若是目光能穿透车厢,那王府的马车恐怕都变成筛了。好不容易盼得有个小丫鬟进来,几乎人人都把一颗芳心提到了嗓眼儿。
可惜小丫鬟客气又不失礼的说了一番话,直接害得所有芳心都摔了个稀巴烂。
“要事,到底是什么要事让他罔顾这么多姐妹的邀请?难道我们加一起还请不动他进来小坐片刻吗?”
不知是哪家闺秀过失望之下,开口就说出了众多女的心声。于是方才还四分五裂的局势瞬间就团结在了一处,变成了一致对外。
乙八却是没有功夫听她们抱怨,简单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