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都拉开了上刑大幕。
拔、剥、咬、崩、撕、割、绞、蒸、煮、炸……
道道都在炮烙自己。
这是要下十八层地狱?
这是自己给自己先预定了一百零八道酷刑前菜套餐?
这命运看来是属跳蚤的,不仅喜欢开玩笑,而且一旦动起来,上蹿下跳。
感觉已经被血液煮沸,这一身皮囊仿佛真正成了衣服,沸滚的血液拖着自己仿佛能够在这衣服之下游动。
这衣服之下的自己被扯成了碎片,被裹挟着向这一百零八张嘴处游动。
被拎起来头皮之下的整个脑袋,就如同有一根根生锈的钉子,从不同的地方,由无数个大锤一点点地砸进头里,生生撕裂了陈起的思绪。
一百零八张嘴内,分别吐出了一缕稀薄的雾气。
雾气缓缓上升,在陈起三尺之上汇聚成人形,大头朝下,笔直倒吊,双脚之间有香头明暗。
不晓得过了多久,陈起发现觉从刚刚落入的无间痛苦中解脱了,余下的几丝雾气最后聚拢到一起后,瞄到了佝偻在地上黑里透红的烧炭躯壳。
树影稀疏,月影如豆,打在躯壳之上。
一阵风过,咔嚓,从躯壳左肩一道裂缝,密纹扩散到全身。
再一咔嚓,整个躯壳轰然一塌,化为灰渣,在地上组成了两个繁复生涩的文字。
生光。
风又来,飞灰烟灭那种。
“死无葬身之地?”
陈起拼劲全力地操控着一缕雾气,对天竖起了一根中指。
左肩雾气一凛,森然大口一开,口内黑电犬牙交错,空间坍缩。
自己吃自己,雾气全部没入口中,消散全无。
没烧干净的几片古卷残片,无踪不见。
嘭!
晃荡在隔街的西装男子,被一辆面包车撞了个翻飞,而后甩到了马路牙子之上,裤兜内掉落出一枚纯黑色的圆形铜钱。
滚落到头顶。
……
一枚铜钱打到头顶。
“别尿了……玄静……速速扶正祖师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