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时夏看着眼前脸上写满惊讶又明显有些拘谨的男子,她是觉得对方好像有点眼熟,但每天菜市街这边和小摊上来往的人都太多了,而她来县城除了卖东西就是买东西,不能说话聊天,很多人见到就也只是在脑海里停留片刻,说不上认识多少人。
她实在想不起来对方是谁,在什么情况下碰面的。
当然,这种眼熟也有可能是错觉。
见的人脸多了,肯定各种各样的五官都有在记忆力存留过,遇到一个陌生人觉得眼熟也很正常。
不过,不管熟不熟的,既然是赶车小哥带过来的人,八成是来买零食的。
对待顾客,自然是要春风拂面般地温暖。
故而,她又给了对方一个标准的微笑。
“客人,你认识我家阿姐?那怎么还找我们……”胡亮有些疑惑。
“呃……也说不得认识,就是有缘见过一面。在这之前我也不知道她是卖零嘴的。还在你们县城这么有名气。”男子摸了摸鼻子解释道。
他能看出来,对方并没有认出自己。
自己这般倒像是专门来攀交情占便宜的了。
“哦,是这样啊……我说呢。”胡亮了然地点点头,很快将这事抛到脑后,十分敬业地就开始给男子介绍起冯时夏摊上的各种零食。
这摊上的东西冯时夏基本都送给他吃过,每种都是什么味道,有什么特点,他都一清二楚的。
由于第一回带过来的客人对零嘴比较满意,回去跟管事的夸了他几句,后来管事的知道他跟哑娘子算得上认识,以后再有客人有这种需求的,就都让他跟着出门引路了。
对此,他也十分乐意。
因为他们给店里的客人办事,只要不是碰到为人特别小气的,多多少少会得几个赏钱。
这钱是能直接自己留下的,不用上交到管事那边。
同时阿姐脾性好,客人有什么顾虑或为难的都好商量,甚至有时还会因着他的关系给饶些便宜,或多送些小东西。
因此他带过来的客人基本都是高高兴兴离开的。
客人一高兴,他得的赏钱自然就更多了,而且也不用担心回去被告状。
“别看现在我们县城其他铺子也有差不多的零嘴卖,他们可都是在我阿姐之后才卖的。这些个零嘴原本我们县城都是没有的,都是我阿姐自家的方子,后来我阿姐这儿的生意好,就,那个你知道的吧……”
“反正呢,县城懂的人家都还是会来这儿买,只认我阿姐做的。而且,基本就没有说不好吃的。有些,像辣味花生、糕,不早点来的话那是抢都抢不到的。”
“你不用担心我是因为跟阿姐认识,才特意捡好的说,以为我唬你。这些事你随便拉街上一个人都知道。尤其来我阿姐摊上的好多都是我们县城西区的人家,那些个人家能少吃了好东西?郡城、州城的怕是都见识过不少,挑嘴的程度肯定就不用我多说了。”
“客人你看看喜欢哪样就尽管挑吧。要是不放心,我阿姐这里的零嘴都是先尝味的,不收你钱。尝过后你觉得满意再买都行。”
胡亮竹筒倒豆子似的将这些天捋顺的说辞道了出来,后来像又想到了什么,特别又提了一句。
“还有,那个,我阿姐耳朵只能听一点简单的话,也没法说话。客人你要是有啥要问的,不如先跟我说,我来跟阿姐比划。”
“啊,是这样的啊,难怪那日没听着开口呢……”男子小声地嘀咕了句,复而转头跟冯时夏和胡亮笑笑,“我原先听你那么喊着,还当真是你家亲戚哩。不妨事的,只要味道好就成。我呢,正是想找些新鲜的吃食呢。倒是寻对了人了。”
“那可不,我阿姐家卖的吃食可都是全县城最稀罕的了。隔些日子就会出新鲜的样式呢。客人你要是再早一月来,摊上都还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