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感觉自己今日是稍微说得过了些,有心说两句缓和的话,人这都一头扎屋里去了。
可要她上赶着去给儿子陪小心,那绝对不可能!
幸而下午只有她和玉兰俩人在,要不再加上老大和老二家的一块,照这兔崽子刚刚的模样,肯定得吵翻天了去。
这孩子也是的。
这么大人了,本来就是他自个儿以前太混了,她当娘的说几句怎么了。
就是这回说错了,那也不是故意的呀,谁能保证自己一辈子不犯个错,不说错话呢?
怎的今儿气性就这般大了?
往日想让他多听两句,苦口婆心地劝也劝、骂也骂,老三都是当作没听到的,油盐不进的样子能把人活活气死。
现今能听进话了,却又这般小娃儿似的闹气,简直就是生来跟她作对的。
今儿这事,说来说去,还不都怪他自个儿进门时不好好说清楚?
回来就板着一张脸,也不知是给谁脸色看,倒像是哪个欠了他一样的,能让人不来气?
唉……说来说去都是债。
还是等老头子回来再看吧。
解玉兰进屋把婆婆的意思一说,刘达不冷不热地就那么瞥了她一眼,便在没有别的反应。
解玉海早就打定主意还是回家,自然也没应承。
一到差不多的时间,就提前寻到刘达娘处打了招呼要家去,结果意外收获了刘达娘给塞的好几个烙饼子。
一个得有巴掌大,说是让他拿着路上吃。
刘家院子直到近黑才热闹起来,在外头疯玩的小娃子回来了,做工的刘老爹、刘大哥、刘二哥,以及刘达的两个嫂子也都回来了。
当众人从刘达娘和解玉兰的口中得知下午的意外事件后,几个大人个个都惊呆了,唯独小娃子不懂那些对不对、该不该的,只欢呼着庆贺晚间有肉吃了。
为此,难得地围着大功臣刘达吹了不少彩虹屁,十分现实地展露了什么叫做“有奶便是娘”。
直把刘大嫂和刘二嫂给气得当下脸都歪了。
自己跟男人在天天辛苦做工挣钱,没得着娃儿一句好,这老三不知用什么法子弄回了一块肉,反成了全家最大的功臣,最有本事的人。
刘老爹和刘大、刘二却不这么想,三人脸上都只有高兴的份。
不管怎么样,刘达现在愿意做活了,不再只等着混吃混喝混日子,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何况,明显他自己找的这主家除了是妇人这一点让人不甚满意之外,别的种种放到哪儿都是好的,比之那些大户都不差什么了。
最可惜的就是要做的工不多,两天才一个时的样子。
但如今看来这一个时倒抵得过过人家一天了。
从这两回刘达除了工钱还拿回的七七八八的东西来看,确实值那个价。
不管怎么说,刘老爹还是替儿子高兴的。
再加之刘达娘在饭前把刘老爹拉到一旁说了通下午闹出的误会。
于是,等上了饭桌,刘老爹罕见地在动筷前慎重地夸奖并勉励了刘达一番,刘达娘顺势说了几句好听的软话,也没再提下午的糟心事,总算让刘达露了点笑脸。
不管真假有几分,刘达娘心里好歹舒服了些。
“只你——这老婆子怎的还连玉海的都留下了?没得让人说我们刘家眼皮子浅的。”刘老爹说着说着习惯要再压两句,只才开腔又想起自家老婆子弄巧成拙的麻烦事,罢了,这小兔崽子如今气性大,还是先顺他几天,便话锋一转,落到了刘达娘身上。
解玉兰好不容易见自家男人心情好些,可不想再一顿饭吃得不欢而散,便立马抢先道“爹,不怪婆婆,是我非要同意玉海留下这肉的。玉海以后跟静哥一块做工,少不得要在咱家时常进出的,这没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