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拿出来给群臣都瞧了,说实话,所谓误杀的理由简直是在哄三岁孩儿。那个理由傻子才会信。我只想你告诉我,梁王是怎么溺杀康子震的?是不是康子震催缴助役钱的事情惹恼了他?”方敦孺瞪着林觉道。
林觉咳嗽一声,张口欲言。方敦孺却突然伸手打断了林觉,沉声道“林觉,老夫希望你想好了再回答。其一,我今日来见你,是因为你我毕竟师徒一场,老夫承认对你还是有情义在的。无论如何,这是无法割舍的。你师母……还有浣秋,她们对你也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所以我不希望你牵扯到这件事里边去。不希望你犯迷糊。其二,你要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这可绝不是简简单单的一桩杀人案子。杀的是朝廷四品大员,杀的是推行新法的要员,这是对大周律法的公然藐视,更是对新法的疯狂攻击。其性质非同小可。这不是我说的,这是皇上认可的,朝廷定性的。你要明白这一点,万万不能犯糊涂。”
林觉心中暗叹,什么叫恩威并施,这便是了。感情牌和恐吓一起用上,甚至再提师母和师妹,这已经不是方敦孺第一次这么做了。或许他是真心的,但拿感情做文章,让林觉生出一种无端的厌烦之感。
“先生放心,林觉都明白。这件事即便先生不说,学生也知道严重性。先生和师母师妹对我视若亲人,自然不希望此事跟我有瓜葛。我都懂。”林觉轻声道。
“好,你都明白就好。那我也不多说了。林觉,老夫其实这段时间也不好过,总在想之前的事情。老夫在想,等忙过了这段时间,你去家里吃顿饭去,我们也好开诚布公的谈一谈。或许……或许……你我之间的关系……尚有可为之处……”方敦孺轻声道。
林觉紧皱眉头,心中翻腾。若是在以前,听到方敦孺说出这句话,那必是梦寐以求之事。但是现在听着这话,林觉却是心中烦恶之极。因为他知道,这并非方敦孺真心之言,而是他权宜之语,自是来蒙蔽自己的。林觉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方敦孺变的太厉害了,已经让自己认不出他了。林觉都有些怀疑,面前这个方敦孺是不是披着一张面具的另外一个人,他和在松山书院的那个方敦孺早已判若两人。
“你说吧,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方敦孺负手道。
林觉吸了口气,开口道“我知道先生想要听什么样的话,可是抱歉的很,学生无法让先生满意了。不管满朝文武信还是不信,康子震确实是被王爷误杀的。具体经过,王爷的折子里已经写的很清楚了,我便无需赘述了。我倒是想跟先生说说这康子震。借着推行新法之名,在杭州闹得鸡犬不宁。这一次,便是他闯到梁王爷的座船上去搜查。我夫人身怀有孕,差点被他惊了胎气。此人嚣张跋扈到如此地步,就算是王爷真的杀了他,也是他死有余辜。先生,你该约束这些人了,这么闹下去,迟早天下会大乱,百姓会……”
“住口!”方敦孺脸色铁青的怒声制止林觉再说下去,他万没想到,之前的一番言语都是白说了,一番感情牌也是白忙活了。林觉非但不识时务,而且居然又对新法和推行新法之人指手画脚了。
“林觉
,我没想到你如此固执。你以为我是来求你的么?我是来救你的才是。此事你脱不了干系,现在你只有转为污点证人,证明郭冰蓄意谋杀,你才能脱罪。明白么?一旦我开始正式查勘此事,便一是一,二是二,再无回头。所以今日老夫才来找你单独私下里说话。没想到你居然是这般态度。真是教人寒心,教人气愤。”方敦孺喝道。
林觉轻声道“先生,这么多年相处,您难道还不知道林觉的为人么?您难道还不了解学生的品性么?这一趟你本就是多余来啊。你曾经教导学生的那些话,学生都记着呢,可是先生你忘了。先生自己就是铁骨铮铮,倔强不群之人,你今日来岂非是徇私么?这可不是先生的作风。学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