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图谋,这种心态在目前这种情形下可不是解决问题之道。”
方敦孺脸色涨红了,严正肃忙拉了拉他的衣袖,沉声道“皇上所言甚是,方大人不要多想,咱们就事论事才好。”
方敦孺无奈点头,不再多言。
郭冲微微点头道“不过方爱卿的话说的也没错,他们定不肯就此罢手。只道歉是不成的,要给他们交代则必须有实际行动。朕认为已经实行的《常平新法》《雇役法》的条款你们要表态酌情修改。推行之时也要慎重而行,不要再生波折。至于关乎兵事的变法……朕觉得目前时机不够成熟,可延期而行。还有便是条例司的职权,这一点反对声音很大,朕也觉得当初设立条例司时将军政财权都集中在一起有些草率,这破坏了朝廷的制度结构,确实会引发混乱。朕觉得可以这么办,将财政之权归于三司,三司使现在职位空缺,严爱卿可去任三司使之职,方爱卿任副使。这么一来,看似将条例司财权剥夺,但财权你们二人依旧可控。你们觉得这么办怎么样?”
严正肃和方敦孺愕然无语,皇上可算是挖空了心思而为之。这样做确实对于恢复朝廷制度结构有好处,三司使掌握财政大权,严方两人兼任三司正副使,倒也确实有换汤不换药的感觉。但其实骨子里二者是截
然不同的。条例司之所以权力巨大,便是因为它享有数项特权。财权剥离之后,条例司的权力大减。而三司使因为隶属余政事堂所辖,拨付款项还需经过吕中天等人核准,比之条例司自专已经远远不如了。就拿《常平新法》实行而言,各地常平仓放出的官贷都是条例司审议定夺,但到了出钱出粮的时候,却要三司衙门来拨付,又要必须政事堂的同意,不但效率低下,而且免不了要被指手画脚的拖后腿。这么一改动,其实和之前已经是天壤之别了。
“朕这么做其实也是为了堵住他们的嘴,省的他们说条例司凌驾于两府三司之上。这也是权宜为之,一切是为了平息目前的局势。你们觉得朕这个想法可行不可行?”郭冲继续问道。
“皇上,财权交了,平了吕相之怒,那么杨枢密一直不满的军队调拨之权可否也要剔除呢?维持推进新法的两只《常平》《雇役》的衙役力量都是从厢兵之中调拨充任,是否也要去除?”方敦孺问道。
“如果你们不反对的话……朕认为还是不要从军中调拨人手为好。实在要用,朕可为你们和杨枢密调剂。免得他老说条例司是小枢密院,调拨兵马比他这个枢密使都方便云云。其实,地方上的衙役充作推行新法的人手,也是可行的,再雇佣些人手便是了,何必跟他们掺杂不清。你们说呢?”郭冲微笑道。
方敦孺已经气得胡子都要吹起来了。
“那这样,皇上干脆将条例司制定修改推行新法的权力交给政事堂或者是中书省去做好了。条例司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了。之所以建立条例司,并赋予军政财大权,便是因为变法需要集中权力强力推行。皇上这么做跟解散条例司又有何异?恕臣直言,皇上的想法比杨枢密提出的办法好不了多少。若是真按照皇上所言的这么做的话,新法将永远无法推行下去。四处掣肘,处处拖延推诿,哪里还能雷厉风行的推进下去?”方敦孺语带抱怨,甚至有些揶揄之意了。
严正肃也沉声道“皇上,这么做恐怕是不妥的。虽然按照皇上的想法,变法之事或勉强可行。但是皇上莫忘了,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变法之初我们便达成共识,我大周变法正是乘着辽人和女真纠缠的时候。现在辽人獠牙毕现,他们觊觎的野心也因为叛乱之事而昭然天下。实际上我们和辽人之间已经无丝毫的信任可言。倘若不是辽人被女真人内乱纠缠,此次青教之乱时他们便已经撕破脸皮了。留给我们的时间很短,我们还怎能拖拖拉拉?变法必须既快且速,而且要立竿见影。臣等并非不知变法之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