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罢官在乡,但是因为名声太响,在江南依然是有着无比巨大的号召力。特别是钱谦益身为东林党的党魁,在文人士子中的影响力非常大。
这次上海县举行如此盛大的活动,怎么能少得了东林党的参与,钱谦益就收到了请帖,清闲无事的他正好来上海游玩一番。
与钱谦益同行的还有好友程嘉燧以及一些东林党的骨干,这样的聚会,正是东林党展示自己影响力的时候,顺便为钱谦益造造势,说不定哪天就可以起复了呢。
当然,此刻能够有时间到上海来的东林党成员都是因为各种原因不在职的,他们也需要时不时的出席各种活动维持自己的存在感。
钱谦益的地位足够高,直接入住了上海县的顶级园林——豫园。
豫园作为上海县内的顶级园林,受到了外来文人雅士们的青睐。但是豫园位置有限,没有一定地位的人是无法入住的。钱谦益分得了一栋阁楼,与个好友在一起喝茶闲聊。
老友程嘉燧显然也注意到了上海县的情况,对钱谦益说道“这上海知县本事不小啊,竟然将上海县治理得如此有条理。”
钱谦益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茶,笑着对程嘉燧说“这上海还没知县呢,上一个知县被革职听参,现在是县丞在主持大局。”
“哦,看来这个县丞是个人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程嘉燧惊讶的说道。
一个上海本地的东林党人程松寿笑着说道“松圆公有所不知,这洪县丞是不是人才在下不知道,但是这上海县有如今模样,跟他甚至是衙门一点关系都没有。”
松园是程嘉燧的号。
“哦,竟然还有此等事,说来听听。”钱谦益知道金州军在上海开贸易所的事情,但是行道会的事情就不清楚了,他也不屑于去打听帮会的事情,因为实在是掉价。
程松寿笑着将行道会在上海县的所作所为都说了一遍,言语之中颇有些欣赏,对于这种一心向善的帮会哪怕是文人也不会那么排斥。
钱谦益则是听得眉头一直紧锁,神情愈发的严肃。
“这个行道会是什么来头?为何能够在上海为所欲为,官府都不敢管。”钱谦益直接问道了核心点。
“听说背后的靠山是金州军,不过金州军从来没有承认过。但是行道会的行事作风与大明的其他帮派大相径庭,反倒是有几分金州军的风格和味道,要说两者之间没有关系,打死也不可能。”程松寿是去过济州岛的,对金州军的了解是在场众人中最深的。
“金州军?那就难怪了。”钱谦益一副明悟的样子,“这次来上海,参加这个什么皇家物品展销会并不是主要目的,我们最主要的目的是了解金州军到底想干什么?”
“诸位,这金州军以前一直在外海称王称霸,与我等的关系尚且不大。但是他们现在已经把手伸到江南来了,我们不得不防啊。”
“就像松寿说的,他们才刚刚立足,就把上海县衙彻底的架空了,所图甚大啊。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们仅仅是用了一些低贱的帮会,就将上海县治理得比原来还要好。要是金州军大举进入江南,江南可还会有朝廷以及我等说话的地方。”
钱谦益所领导的东林党代表的就是江南官僚士大夫阶层以及新兴的工商阶级,正是因为有他们在背后支持,东林党才会逐渐发展壮大,成为朝廷首屈一指的势力派别,可以说江南就是东林党的基础。
金州军在上海开设贸易所的行为让钱谦益发现了危险的苗头,所以他才决定亲自到上海来看一看。现在他发现上海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金州军的渗透已经非常厉害了,长此以往下去,上海县的文人和富户们到底听谁的就不好说了。
“牧斋公是不是担忧过甚了?金州军能够掌控上海不过是机缘巧合,朝廷的衙门还在,只是因为一时疏忽被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