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当然是不出预料,白无常的手背被狠狠地压在了桌面上。
简直先前有过与黑白无常比试的经验,所以特意减小了力道,否则白无常必然受伤,因为他指定会小看简直,不会用出全力。
黑无常没看懂,拍手大乐,“我就知道会这样。老七向来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本就有心让小哥赢,却偏还要走这么个形式。”
白无常愣了一阵,回味了整个过程。最终相信就算再来一次,结果也不会改变。
而简直的真正实力,已非他的能力可测。
略微有些失落,但白无常并未太过在意,哈哈一笑,“你强任你强,微风拂面庞。为官得尽职,我输又何妨?”
简直点赞,“好诗!朴实无华,却彰显出仁兄的坚毅性格。只是这心智与胸襟,仍有待磨练。黑无常的改善,可比仁兄要显著的多。”
白无常不再搭话,而是转向了马面,“还请仁兄速接路引。我就不信,一向讲究仁义的简公子,还会对我等用强不成。”
马面婉拒,“不好意思哈。按规矩,应该我与牛头皆在场,方可进行交接。可惜这会儿,他有事要离开会儿。”
白无常有些恼了,“若时辰到了,鬼魂自动还阳。这责任算你俩的,还是算我俩的?”
马面敷衍道,“说啥你俩我俩的,咱不都是自己人嘛。”
白无常点破他,“就是说,最终还是我俩担责呗。”
马面说话也不再留情了,“担点责咋啦?不是小哥说你,当初你上吊自尽,害怕担责也是原因之一。过去这么久了,咋一点儿长进,都看不出来呢?”
简直赶紧上前圆场,“万一阎罗王要是追究这事儿,各位都推到我身上便是嘞。”
黑无常为简直担心,“阎罗王真要追究起来,你这小身板可扛不住。”
简直很坦然,“估摸我这辈子,都没机会进这鬼门关啦,更别提上阎罗殿喽。阎罗王见不到我的面,自然也就没法问我的罪。”
黑无常很仗义,“莫怕。真要问罪于你,俺俩少不得为你求情。”
简直行礼致谢,“好意心领。可据我推测,即使见到了阎罗王,只需将方才这一切都说与他听,最多也就是被他假骂真夸一番。”
黑无常不解,“只听你说过假夸真嫌弃,阎罗王不像是这么爱说反话的哟。”
简直淡然一笑,“上级领导有一种假骂,叫作批评式欣赏,譬如说你这个小鬼,胆子咋就那么大呢。还有一种假骂,叫作质疑式感谢,譬如说我让你帮我来着?更有一种假骂,叫作疑问式赞同,譬如说这样不好吧。也有一种假骂,叫作警告式认可,譬如说下不为例呦。这些情况下,领导确实没给你好脸子。但在上下级的心里,却都是热乎乎的哦。”
黑无常连连点头,“小哥无论在哪,想必都会是第一大白活蛋。”
马面也忍不住翘起了大拇指。
这时,白无常瓮声瓮气地来了句,“还阳时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