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姝惨不忍睹的双手中,“你的冻疮又复发了,这药是贡品,效果极好,你每天晚上都擦些上去,几天就恢复了。”
云琼姝拿起来看了一眼,那瓶身上的金纹就昭显出它的价格不菲,她递了回去,摇头道,“我不能要。”
这若是拿回去被她们发现了,免不了要大做一番文章。
叶锦瑟气的都要哭了,“不能要?那你的手呢?也不要了吗?”
“还有两个多月,熬过这一冬,等春天来了也就一点点好了。”
“你每天这么个摧残法,怕是熬不过这个月伤口就溃烂了!”
“锦瑟,你就别管我了,算我求你了行吗?”
叶锦瑟黯然垂下眼帘,泪水落在云琼姝的手上,引得对方一颤,“对不起”
云琼姝青色的薄唇艰难扯出一抹微笑,抬手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背,“别说对不起,不是你的错。毕竟树大招风,云家过于耀眼,自然有人心存嫉妒,所以使计陷害。”
“我爹若不是云伯伯在朝上进言,哪能从一个地方小官变成如今的工部尚书?可是他竟然在云家落难的时候选择旁观,是我们对不起你”
云琼姝苦笑。
朝中那些老狐狸,她早就见识过了。
“没关系,我不怪你。大臣们不都选择了明哲保身?谋反是重罪,谁敢轻易替云家辩白呢?”
就连她,不是也未换得那个男人一丝怜悯吗?
粉翠四下望了望,小声道,“娘娘,我们该回去了。”
“再等等”
云琼姝将身上的斗篷解下来披在叶锦瑟身上,“听粉翠的,快回去吧,别叫人抓了把柄。还有,以后别再过来了。”
“你先答应我上药,我就再也不来看你了”
她伸手,掌心里躺着两个精致的药瓶。
云琼姝顿了顿,还是接过紧紧握在手中,郑重地开口道,“谢谢。”
“没人帮你的时候,照顾好自己。”叶锦瑟抱住云琼姝,眼里满是不舍。
“娘娘,我们真得要回去了”
叶锦瑟站起来,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抹了抹泪水,转身走了。
“保重。”云琼姝望着她的背影,轻声开口。
那是对叶锦瑟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