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他毫不犹豫地抛弃了在东洋国的荣华富贵,克服了重重阻挠,好不容易才回到了我的身边。
他的这个版本,和田鸠樱子所说的版本,完全是大相径庭。
我该信谁?
不管我信谁,都无法改变郭一水欺骗我这个事实了。
他紧紧地抱着我,哭着说“芳,请你原谅我。在东洋国漂泊的那一个我,从见到你第一天时便已经死了。是你让我获得重生的机会。我在你面前,便是一个初生的婴儿,我过去经历的一切,都和我们的感情无关。你要相信我,我此生都不会离开你,做对不起你的事。”
他的表达,竟充满了令人荡气回肠的感动,让我根本无法对他有一个字的责怪。
他说的,句句在理。他和田鸠樱子的过去,的确和我无关。而他又确实是因为我们的盟誓,才抛弃了田鸠樱子,放弃了他在东洋国二十多年的不凡基业。
他对我的欺骗,到了最后,竟然成了他对我情深似海的铁证。
世界,怎会这么荒谬呢?
尔后,郭一水又拿出了文馨来做“挡箭牌”。他言道,如果我们因为他的过去闹矛盾,不开心,甚至分开,对正处于青春期的文馨来说,绝对是一个致命的打击。我们不能因为这点矛盾,毁掉了一个少女美好善良,充满梦想的人生观。
不得不说,郭一水实在太了解我所想了。他就像有一只无形的双手,紧紧地扣住了我内心深处最柔弱的软肋。
他便像对我燃烧着熊熊怒火的内心轻轻使了一招“化骨绵掌”,将我心中的怨恨,一点点地化解。到最后,竟然让我觉得是我狭隘的内心,蒙蔽了我的双眼。
但我仍有些许不甘,问道“那两个孩子,他们以后再来找你,你该如何面对?”
他眉宇充满一丝正义凛然所带来的冷酷之色“那两个孩子,乃是田鸠樱子坚持要生的,并非我愿。况且,他们身上流淌着东洋人的血液,国仇家恨未消,我岂能再与他们相认?”
他顿了顿,说道“我此生若有子嗣,便一定是与芳所生。否则,即便无后,我也没有半句怨言。”
这场足以颠覆我们婚姻的危机,竟就这样从我们的生活中一闪而过。
郭一水对我更好了。似乎要有意补偿他在东洋那段婚姻对我造成的伤害。
如此,又平静地过了几年。
文馨已经初中毕业。虽然我还是没有怀上郭一水的孩子,但看着文馨能够平安地长大,我心底还是多了一丝宽慰之情。
此时的郭一水,早已成为一位与教授齐名的历史考古界的大人物了。
年近五旬的郭一水,发梢之间,添了不少白发。
他老了。
而我,虽然竭力地保持自己的容颜,眼角爬出来的鱼尾纹,仍然挡不住岁月的侵蚀。
我们的婚姻,因为有深厚感情作为基石,日趋平淡,却又十分稳定。
教授仍然是我们家的座上宾,他每周都会来与郭一水小酌两杯。
他虽比郭一水小几岁,但脸上的皱纹更深,看起来更显苍老。
最近,文馨提起教授的次数,却突然增多了起来。
每次他来,文馨就会特别高兴。教授离开时,都是她抢着送教授下楼。
这些细微的变化,唯有女人特有的敏感才能捕捉到。
我将这些变化讲给郭一水听时,郭一水却不在意,反倒为文馨感到欣慰“教授德高望重,对我们家又有提携之恩。文馨这是敬重他,有礼貌,这说明我们的小馨更明事理了。”
文馨高二结束的那个暑假。有一天,教授来到了我们家。
“我给你们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他春风满面,兴奋地说,“我东洋京都大学的一位好友,给我搞到了一个免费保送的名额,专业也是小馨喜欢的现代艺术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