玺儿喊了几遍,不见回声,走进屋里一望,也空无一人。
心里顿时慌慌的,想起昨日遭遇刺客,自己被秦潇云带走得以保全性命,莫非师父他们若师父师兄因我遭遇了不测,我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一时想着,这腿脚如同注了铅,一步也难迈了,眼泪也簌簌掉落下来。
“陈玺儿。”声音似曾相识。
玺儿抬头,来者不是别人,却是那日饶府见到的,年龄相仿的那位姑娘。
“陈玺儿,今日为何没到我们府上去?”
“饶府?我师父他们”
“不止你师父,还有戏班里的好多师父都去了。唯独不见你。”
玺儿一拍脑门,自己一时糊涂,竟然忘了师父与饶府的三日之约。
遂放心下来。
“姑娘,您来我这儿,有何贵干?”
“我能有什么事,祖父和父亲今日有贵客招待,嘈杂得很,我就想着出来透透气。一时又纳闷你去了哪里,这不顺脚就过来了。”
“劳烦姑娘惦记了。”
“我叫饶嘉珺。”
玺儿见来者真心实意,满心欢喜。二人聊了半天,竟是意趣相投,相见恨晚。促膝交心,无不欢颜。
“玺儿年方几何?我们如今也是投缘,不如就拜个姐妹吧。”
陈玺儿略有迟疑,自己不过一个戏子,对方身份显贵,如此倒像是高攀了她,怕将来被人耻笑。
“玺儿,你莫要有什么顾虑,我虽然生在饶府,但母亲去得早,没有个知心的人,奶娘丫鬟虽多,也都只是旁人。生得富贵又如何,也免不了是个苦命人。”饶嘉珺说着,竟然红了眼圈。
陈玺儿见状,想起自己不仅没有母亲,连父亲也不曾知道是谁,也是红了眼圈。
玺儿越发觉得嘉珺是个同命人,自己长到一十二岁,尚没有这样的知心人,便约好结拜为姐妹。
嘉珺说“我出来有些时候了,怕府上人着急,不然,结拜礼择日再行?”
陈玺儿忙说“应当择日,等见了师兄,让师兄给看个良辰吉日。”
陈玺儿嘴上说着师兄,心里却想着另一个人。在她心里,秦潇云似是无所不能。
“不必不必,此事最好不要让太多人知道,免得生出一些麻烦。”
陈玺儿略加思忖,点点头。的确如此,此事若是让师父知道了,必定是不会同意的,师父素来不喜结交权贵。
二人即刻以姐妹相称,玺儿略年长,嘉珺便一口一个姐姐地叫起来了。
陈玺儿又兴奋,又感动。自小不知亲人为何物,师父和师兄自是疼爱她,但毕竟都是粗糙男子,哪里知道她的心思。
如今竟有了个妹妹,玺儿如何不欢喜。
二人同乘一辆马车去了饶府,马车周围有四五个婆子丫鬟,还有四个骑马的侍卫,陈玺儿心想,饶府的侍卫必定是武功高强之人,这下不用担心刺客了。
一路说说笑笑,更是融洽,不觉时间就到了饶府。二人下来马车,携手入了院内。
饶府今日更加热闹,远远地听见唱戏,玺儿支起耳朵来听“一虎何劳传众口。还须破百万貔貅。昨朝多惧多凶。今日无灾无咎。都是那人成就。”
“妹妹,今日唱的是《义侠记》。”
“敢情好看。姐姐要不要去看看。”嘉珺悦道。
“我倒不喜得看戏,只昨日师父找不见我,想来也是着急了,我去找师父回禀一声,也好让师父放心。”
“那就正好了。咱们过去吧。只不知为何姐姐没跟师父在一起?”
陈玺儿就把路遇刺客,和师父走散的事说了,不过还是留了点私心,并没把秦潇云说出去。
陈玺儿先见到了祥文师兄,师兄激动地握住玺儿的肩头,从头看到脚“玺儿,可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