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前。
秦焕礼接过茶盏,瞧见了茶沫上浮着的字,深色有些复杂,他是既气愤又惊讶。
气愤的是云娇还真是尖酸刻薄,居然雕下这样的字,挖苦他的两个外甥女,也亏她做得出来。
惊讶的是云娇居然有这样的技艺,要知道,能再茶沫上雕出这样清晰漂亮的字迹,满大渊也找不出几个人来。
这丫头竟然能做到。
他在这一瞬间,对云娇居然有一种刮目相看的感觉。
但片刻之后,他便否定了这种想法。
点茶技艺再高又怎么样?品行不还是恶劣吗?看看今朝做的这些事,更让他满心不喜了。
“后来呢?”他沉声问。
“她这样羞辱我们,我自然气不过,便同她吵了起来,她就拿茶盏砸我了……”江心莲说着又哭了起来,简直字字泣血“舅舅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狼狈,头被打破了流了很多血,浑身到处都是茶沫,还好表嫂带了备用的衣裳给我穿,否则我都不能出来见人了……”
“你说我拿茶盏砸你,这茶盏不还在吗?”云娇扫了一眼秦焕礼手上的茶盏。
“你不是用的这个,你用的我的茶盏。”江心莲大声的说。
“你不是说我与你吵起来才砸你的吗?怎么又变成了用你的茶盏?”云娇冷声质问。
江心莲连句谎话都编不圆,也不是哪来的勇气陷害她,简直可笑。
“那是因为……因为你自认为心虚,你想要离开我拦住了你,你气急败坏,慌不择路,所以你就顺手拿了我的茶盏砸我了。”江心莲指着自己头上的伤“我的伤都在这了,舅舅,你还不相信我吗?”
秦焕礼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这个外甥女。
说实在的,要不是这个伤,他是有些不太相信这件事。
但既然有了这个伤,这个外甥女总不可能自己砸自己,而祝韵香同她虽然不是亲姊妹,但一向胜似亲姊妹,不可能对她动手。
顾氏的性子,更不可能会出手拿茶盏砸她。
那眼下就只有一个云娇了,除了她还能有谁?
他扭头看向云娇“你有什么说的?”
“爹……”秦南风忍不住就要替云娇分辨。
虽然他什么都没看到,什么也没问过云娇,但他就是知道,云娇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他了解她,她冰雪聪明,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把自己套进去。
江心莲真是一点也不老实。
他怎么没看出来,他这个表妹还有这样胡诌的本领。
不过也难怪,他小时候又不在家中长大,跟这个表妹也不熟,不了解她的性子一点也不奇怪。
“你住口!”秦焕礼不等他说下去,就打断了他的话。
他很生气。
这个不争气的,还没成亲呢,就一味的护着媳妇了,以后成亲了,还不得什么都是媳妇说了算?
他在家里头当家作主这么多年,赵忠竹什么不听他的?怎么到他儿子这里,就反着来了?
云娇握了握秦南风的手,往前走了一步,不急不缓的道“伯父与其问我有什么要说的,倒不如问问这屋子里其他的人。
毕竟事情到底是如何发生的,并不只有我们两个人看到,祝表妹和嫂嫂也都是一直在场的。”
她说着,看向那二人。
祝韵香一直在旁边听着,听见江心莲所说的这些,她起初也是吃了一惊。
她一向自诩是个正直的人,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从来不会胡说八道。
表妹这不是撒谎骗人吗?
但转念一想,云娇就是个祸害,表哥还那样护着她,还说要割她的舌头,她不就说了几句实话吗,她做错什么了?
还有,这个把云娇,事到临头了还不慌不忙的,真的没有什么她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