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朋友,空音姑娘如何问这个?”
“随口一问罢了。”
叶晞便不多话,别了游吟师径直回房。她坐在灯前细看,原来是香囊的系绳断了,断裂处不似朽坏,倒像被利刃割开一般。她将近日行程回想一遍,猜想应当是在锦溪与黑衣男子交手时裂了线,不知为何这时才断开。
静夜已深,她重打了一个绳络系在腰间,自去歇息了。
第二日,叶晞拿了千息和画卷出门,与苏凛走访过几家药馆,仍无所获,又去最近的一家香楼,把画卷展给店伙计问“贵楼是否来过如此模样的调香师,清都籍的?”
店伙计看了看画像,摇头道“小楼与清都来往少,并不认识此人。”
叶晞知希望渺茫,也不恼,仍得体道谢。她正要收起画卷,一位侍女不经意看了画像一眼,笑道“这位公子我似乎见过。”
叶晞猛地一颤。这句话仿佛投入水中的巨石,将她原本平静的心瞬间掀起翻天巨浪。她一把拉住侍女,急切道“当真?他在何处?”
侍女回忆道“我上月去缘香居办事,见楼主正与一位公子说话,那人似与这画中人有几分相像。”
叶晞攥着她衣袖愣了几息,又急急地问了地址,丢下一句“多谢”转身便走。苏凛原打算细问,见她匆匆离去,忙跟出门快步追赶。她已甩开他几步走到巷尾,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她心慌意乱,竟愣愣看着不知避让。苏凛紧追上去,握住她手腕往旁边一带,险险躲开了怒马。
“叶晞!”他扶住她,正要问她是否受伤,却见她垂着头不住喘气,一抬眼,满脸都是泪水。他劝道“别急,我们回客栈牵马来。”
两人匆匆回到客栈,苏凛知她现下情绪激动,难免忙中出错,只让她在店内等候,自己去马厩牵马。叶晞坐立难安,不时往后院张望,忽听得台上传来一声清响,原来是空音在弹琴——曲声深情眷恋,是思亲的《望乡》。
她听了几句,万千心绪又被琴声牵起,眼泪簌簌落下。空音琤琤拨着三弦琴,眸中一片深情;叶晞一面听一面拭泪,泣得不能自已。正伤感间,手臂突然传来一阵灼痛,险些让她痛呼出声。
是那日在锦溪被黑衣男子抓伤的手印。灼痛感从伤口一阵阵涌出,遍布了整条手臂。她一把扯下绷布,只见手印比前几日更深,全然不似休养大半月的结果。猎猎的琴声还在耳畔,她身心俱痛,伏在桌上不住喘息,额上沁出细密的冷汗。
苏凛从后院出来,一见她便直奔过去,急道“怎么了?”
叶晞疼得无力答话,苏凛见她手臂松松缠着一段绷布,衣袖遮掩下赫然是一个黑手印。他惊道“这是什么?”
她虚弱地摇了摇头“没什么,快去缘香居罢。”
苏凛按住她,沉声道“先去医馆。”
她颤抖着拭去残泪,咬牙道“去……找我哥哥……”话未说完便一下子扑在他身上,险些晕过去。苏凛大惊,抱着她便要去医馆,她伏在他肩上,低声道“求你……”
“你哥哥若真在香楼,什么时候都可以去,你的伤却耽搁不得!”
叶晞喘了几声,自觉恢复了些力气,抬眼强笑道“我知道你担心我,现下我已无碍,不用问医师了。”她的伤确实有所好转,灼痛感减轻,黑手印颜色也渐浅,苏凛见她面色恢复红润,这才略略放心。
他扶着她坐下,目光一瞥,恰好与台上空音的视线对上。琴曲已近尾声,空音收拨琴弦,朝台下几名听众鞠躬一笑,起身退场。他收回目光,看着叶晞道“且歇会再去香楼罢?”
叶晞情急,哪里顾得上休息,只忙着起身要走。他见她确实无碍,这才牵了马来,与她并辔行去。
缘香居位于城西北,马力需小半时辰,苏凛一路走一路安抚,这才劝得她心绪稍宁。到了缘香居,叶晞下马直奔楼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