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宴会,叶晞几人依次落座。此宴一来为刚回清都的几人接风洗尘,二来则两家略叙旧情,在座有江、叶夫妇及子女,另有林决、陆宸、苏凛及住在府中的耿云霄。四位长辈坐一处,其余晚辈坐一处,各自谈笑。
江枫习之妻柳月眉到晚辈处坐着说了一回话,对江天何、耿云霄两人笑道:“你们年纪最长,可莫要怠慢了弟妹。”又对叶晞几人笑道:“且把此处当自己家里,不要拘束。”几人都笑着应了。
她又嘱咐江雪尧道:“你哥哥现在病中,你收敛些,别哄他喝酒。”江雪尧笑道:“母亲这话该对云霄哥哥说才是。”
又说笑一番,柳月眉方回席。几人刚谈笑几句,又听江枫习叫道:“天儿,雪儿,还不快来敬你们师叔!”
江天何正欲起身,江雪尧忙将他酒杯夺下:“不准喝酒,换茶。”
叶君泽笑道:“何必拘礼,你家的一动,孩子们都得起来,岂不扫了兴致?还是让他们好生坐着罢,咱们也只管说话便是了。”
江枫习也笑,挥手让江天何、江雪尧坐下了。
因谈起子女成长,江枫习道:“你家姑娘养得好气质,小子亦极有出息,小小年纪便赢了名剑来,不像我家那两个,大的在军中还规矩,小的整日贪玩,全没个将门风气!”
叶君泽笑道:“姑娘家不爱军事也是常理,雪儿既志在别处,师兄也莫太拘束了她。”又道:“我家两个也是不听话的。前几年风儿拿剑回来,我才知道他一声不吭去了论剑会,事先竟不曾过问父母;晞儿独自离家寻她哥哥,亦不与我们商量,害她母亲好生担忧!”
“你家孩子有担当,日后必能成大事。”他笑道,“我知你有意归隐,只是也切莫断了儿女侠心。”
叶君泽知他又要劝自己重回叶门,忙斟酒碰杯,引着聊到别处去了。
这边耿云霄因听说苏凛酒量好,便一定要与他比一比,苏凛也不推辞,碰过杯仰头便饮,江雪尧给两人斟酒,竟还有些跟不上。江天何看着两人拼酒,悄悄一拉江雪尧,笑道:“雪儿,也赏我一杯罢。”
江雪尧忍笑道:“母亲说了,不给。”
江天何好言哄劝许久,见她只不理,又将求救的目光投向耿云霄。耿云霄早已笑得前仰后合:“天何,你也有干看着别人喝酒的一日!”
苏凛两人虽拼酒,几人谈笑却未停止,因聊到江雪尧和林决结伴出行,江雪尧沿途演奏,江天何忽笑道:“雪儿,我前些时日见到一个好东西,你猜是什么?”
江雪尧转了转眼珠,嗔笑道:“什么也不说就让我猜,怎么能中。”
江天何还欲卖关子,耿云霄已笑道:“我提醒一字,琴。”
“琴弦?”
江天何道:“你的野蚕丝弦已是极品,怕再难有更好的了。”
“琴木?”
“对了,”他笑道,“一块绝好的梧桐木,据说乃北重山遗落,雨滴其上居然有悲音。我托人买了来,现已在琴匠处雕琢了,两月内便能送来。”
她便惊喜一笑,又羞赧地低下头去,只不好道谢:“那么费事做什么。”
“且当提前送你生辰贺礼了,冬月还不知能否有空闲呢。”
又聊过一阵,拼酒的两人杯盏不停,仍是谈笑自若。侍女再端上一壶酒,苏凛还要对饮,耿云霄却摆手笑道:“不喝了,还得留着肚子待会用,且算你赢罢。”
苏凛也不强求,刚要放下酒杯,江雪尧却又接上了,笑问:“苏大侠敢不敢与我比?”
苏凛笑道:“怎么不敢?”
江天何笑道:“苏凛才喝过那许多,你就空着肚子和人家比,也不羞。”
江雪尧微微红了脸,嗔笑道:“你问他上次怎么说的,‘便是饮过一轮,也还能赢你’,我偏就不信了。”说着便拉过苏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