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饮一杯。
众人早已笑起来,耿云霄又撺掇林决与叶随风同饮,两人皆推辞不胜酒力,只以茶代酒助兴了。苏凛饮完三杯,笑道:“雪尧,你且说,若我仍旧赢了,当如何?”
江雪尧昂首笑道:“这么有自信?”
苏凛晃了晃酒杯,笑道:“那便说好,若你赢了,我再不在你眼前喝酒;若我赢了,你便回答我一个问题,如何?”
“一言为定!”
于是由江天何为两人斟酒,又两杯下去,江雪尧索性夺过酒壶自己倒起来。饮过许多,她便渐渐显出些醉态,要眯眼辨认许久才能倒准,到最后更是将酒洒了半张桌案。
她通红着脸伏在桌上,还要伸手去倒酒,苏凛忙把酒壶提开,笑道:“莫喝了,此次算我输罢。”
“什么叫算、算你输了?我要你心服口服!”江雪尧咬牙说着,却已是口齿不清了。
众人又笑着劝说一回,她才不甘心地放下酒杯,靠着江天何朦胧地睡了。江天何道:“雪儿,莫在此处睡,回房歇息罢。”她口里应一声,却不起身,睁眼对苏凛道:“输了便输了,你有什么话,问就是……”
苏凛笑道:“等你酒醒再说罢。”
她摇摇晃晃地起身,江天何忙拉住她,唤来她的贴身侍女梅香,嘱咐道:“扶姑娘回房罢。”
江雪尧离席后,众人继续谈笑,只是停了饮酒,晚宴便也渐渐停了。又说过一阵话,叶君泽原要带家小告辞,江枫习只拉着不让他走,又有柳月眉等强留,几人便只好答应留宿元帅府了。
散宴后几位长辈仍促膝长谈,晚辈皆离席往院中去了。几人在府内说了一番话,江天何又吩咐侍女招待客人,自与耿云霄告辞回了卧房。
虽是晚间,然叶晞几人兴致都还很浓,便约在客房说话。辞了侍女,陆宸对叶随风微笑道:“我与林药师说几句话,烦你先调香了。”
与林决到了书房,她先道:“林药师可有把握?”
“寻常药自然不易解,不过——”林决拿出纸笔就着灯光写起药方来,陆宸讶异地看着,待他写完,便指着中间几味药道:“这便是万重山的药草罢,如今也还能用么?”
“叶晞信中想必没有提起,若得巫术相助,山中药草便能在外界长期保存。”
她欣喜笑道:“原来如此,那许多罕见病症便有望治疗了。——叶晞现吃的药也是山中的罢?”
他点头道:“正是。”
“你以后去万重山,仍会带上叶晞么?”
他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笑道:“陆姑娘误会了,我说的巫术,不单是指叶晞——是我。”
陆宸抬眼仔细看了看他,微笑道:“她还未在信中说过这事。”
“想来她不愿私自告知罢。既是同伴,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林决说罢巫术的话,又对着药方皱眉道,“此次江大哥的状况,我有些担心。”
她亦叹道:“人心难测。”
他收起药方,将陆宸送至叶随风调香之房,又向几人告了辞,一路走到江天何房前。隔着门隐约听见谈笑声,他敲了敲门,不见回答,又加重力道再敲,屋内便静下来,耿云霄开门笑道:“你来了。”
屋内摆了一案的酒菜,已只剩残羹了,江天何与白礼正围在案边看着他,手边各放着一只酒盏。他随耿云霄进屋坐下,刚往江天何望去,对方忙笑道:“是茶。”
林决点头道,“江大哥的病情我已有头绪,特来通知。”
耿云霄道:“林药师,天何这是什么病?”
他缓缓道:“这恐怕不是病——是毒。”
“毒?”耿云霄和白礼同时紧紧盯住江天何。耿云霄一砸桌案,咬牙怒道:“谁敢对你下毒?”
江天何一脸茫然,白礼转头道:“林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