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便撩过发梢灌入衣领,更惹出一身严寒。她自幼一受凉便犯咳疾,此刻便忍不住掩嘴咳嗽起来,一面咳一面举目四顾,却未见可作柴火的枯木。
阳先生解下外衣给她披上,低声道:“还未脱险,容不得生病,望莫要见外。”
她惊道:“先生已负伤,更要好生注意身体才是。”说着便要将衣服取下还给他,他按住她的手道:“我身体强健,不打紧。”
他掌心的确温热有力,竟不像受伤失血之人。叶晞低眉觑着他,半晌方轻声道:“多谢先生。”
阳先生撤回手,仍旧垂眸看着河面。她将他的衣服往身上紧了紧,只觉出奇温暖,又转头觑着他背部的伤口,一时难言。
夜静谧得连两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辨,叶晞抱膝思索着他先前讲述之事,许久未有困意。不知过了多久,阳先生忽道:“我需睡一晚,劳烦你守着了,若有异动叫醒我便是。”
她这才知道他伤势果然比面上看去更深,不由得鼻尖一酸,点头道:“好。”顿了顿,又道:“放心罢。”
他盘起双腿,双手置于膝上,身体仍旧挺立,竟就这般闭眼睡了。晚风将他束起的头发微微吹乱,在星光下泛出一丝银光。叶晞凝眸看着他面庞,久久难以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