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魂未定的宗枲不免有些恐惧于两人之间的对战,只是环着她的臂膀将自己箍的很紧,让她无法挣扎出去。此时,宗流的长剑刺破冷静的空气,直向玄计冲来,而玄计亦不示弱,以雷霆之速抽出背后的弯刀,兵刃相击,竟闪出火花。
玄计并不愿恋战,他足尖一点,携裹着宗枲后退两步,以山体为屏,道“皇子莫要紧张,我此行不过是想要感谢公主的救命之恩,顺带有些话想单独与公主说说,并不曾想要伤害公主。”几句话说的气息平稳,连宗流也惊叹于此人武力之强,而面对这一强敌,他再次后悔于自己的失策。
“乱臣贼子,狼子野心。你的身份孤已查实,你并非中州人,如今掳我朝公主,更是罪不可赦。放下公主,我还能饶你性命,若你执意如此,休怪孤让你血溅当场!”宗流担忧地看着圈在敌人手中的宗枲,放着狠话的同时,又示意她不要紧张。
宗枲看到哥哥的眼神,转头看向紧紧箍着自己的男子,挣扎了两下,“你……”
宗枲的话并没有来及说完,左右两侧的箭矢分别射向玄计的方向,背后的山石让他无法向后闪躲,而左右两边同时射来的箭矢,若是他向前走出一步,则必在宗流的剑光范围之内,而若他无论向何处侧身,在能够挡下一箭后,都必受一箭,不是射入他的身体,就是射入胸前女子的身体。
他有些愤恨地看向宗流,兄妹之间的情谊,难道在中州人眼中就是这样不堪?若他不选择保护身前的女子,伤了她,又该如何?
时间由不得他犹豫,他咬牙侧身,在最快的速度打下冲着宗枲飞来的箭矢,而另一支箭矢在他的急速躲闪中,擦过他的臂膀。此时,足尖踢向宗流的剑尖,而弯刀削上他的剑柄,让宗流不由不换手持剑。
就在瞬息之间,他翻身急速向林中发足狂奔,持弯刀的手于背后挽成刀花尽可能多的格挡住飞来的箭矢,但两旁飞来的弓箭仍让他单手应敌之下接应不暇。但即使如此,他仍不愿放下他心心念念的姑娘,他有好多问题想要问她,有好多期待想要告诉她,如流星一样的飞矢刺入到他身体中的声音,让宗枲听在耳中,不由的越发害怕与紧张。
她撕声哭着让他把自己放下,可他抱着她的手臂却越来越紧。不知跑了多久,她听着周遭已经没有了飞来弓矢的声音,林中静悄悄的,而她的耳中只能听到他逐渐沉重的脚步,以及从远处传来的马蹄。
他吹手为哨,由远而近的小红马出现在她的眼前。他喘着粗气将她抱于马上,自己吃力地翻身上去,而小红马似乎通灵一样,又快又稳地向白麓林更深处跑去。宗枲在他的怀里,不知为何,她竟不觉着害怕。只是伴随着太阳西垂,林中的光渐渐暗下,而身后人的身体也越发沉重下来,让这个自小被保护的很好,从未见过这样场面的小公主有些担忧。她意识到自己握着缰绳的手变得冰冷,牙齿还在打颤,而身后湿哒哒的,不知是否是刚刚因逃离而出的一身冷汗。
小红马把他们带到一个山洞外,洞口被荆棘丛掩着,入口极窄仅容许一人通过。她并不知道里面的情形,转头看向那个一直在自己身后的男子。男子的脸在阴暗中看不出神色,他下马的动作有些迟缓,而抱她下来的动作却仍是那么温柔。她看到在他的腿上、背上、手臂上,竟深陷着数枚箭矢,而箭羽均被他折断。
他有些蹒跚地扶着她走到洞口,空手拨开荆棘,发力将门口的巨石移开。而此时宗枲才看到,原来这洞口仅允许一人通过的仄道只是他营造出的假象。刚才的动作似乎耗费了他太多的力气。宗枲没有多问,抬步走进去,而男子只是为她点燃了篝火,却又走了出去。
山洞内的装饰十分简单,中间是一个由石头搭成的火坛,最深处是一个看上去被人工凿过的石床,床上铺着干草,而最上面则垫着兽皮。石床的床尾有一个手工的架子,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