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呢……”
欣赏夜空?苏淮婴邀请她欣赏夜空?
江寒没想到,在自己嫁作他人妇之后,还有能和苏淮婴并排而坐。
天上没有皎洁的月亮,却有一条宽阔明亮的银河。银河两岸各有一颗明亮的星星,一个叫做牵牛星,一个叫做织女星。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江寒和苏淮婴就那么并排着坐着,半晌,谁也没说话。
没人说话,气氛就会变得更加尴尬。
西北的风远比中原冷得多,江寒受不住,心里没来由升起一阵委屈。正当她要站起来离开的时候,苏淮婴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披在了江寒的身上。
“我还是回去吧……”江寒对苏淮婴的关怀有些不敢接受。
可苏淮婴没有理会江寒的婉拒,坚持送上了自己的披风。
这让江寒一时不好意思再提回去的事了。
苏淮婴终于开了口“你还记得吗,五年前的那个春天,雨雪初霁,晚上,你我就在靖边王府的院子里欣赏傲雪红梅,当时也是星辰漫天、寒风飞旋……”
江寒如何不记得?那时她的父王刚去世半年,西北野战军人心未稳,她又刚千里奔袭,扫平了盘踞在玉门关外七年之久的盗匪,当真是心力交瘁。她虽明白,当初在皇帝的手里夺回江家世代承袭的爵位和兵权,必定会让自己满手鲜血,一身杀戮,可当亲自经历了那些难以用笔墨描绘的弑杀场面的之后,她还是胆怯以致后悔了。
看着院子里的红梅,她能想到的不是世人传唱的千古名句,而是朵朵花瓣,像极了纵横流淌的鲜血,看的人胆寒。
江寒怕了。
可她不敢说,不敢对任何人说,哪怕是她的弟弟,一个还没到十三岁就被迫承袭爵位的小男孩。她的弟弟需要她,她怎么能退缩?
就在那个时候,苏淮婴出现在了靖边王府寂静的院子里。院子里除了雪和水,只剩下遍地的枯叶,无人打理。
苏淮婴身上披着一件厚厚的藕荷色大氅,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正如怒放的红梅。他踏着一地的星光,提着一只精巧的宫灯,带着男子身上特有的暖意,慢慢靠近了江寒。
如果说江宏是江寒所向披靡的动力,那么苏淮婴就是江寒笑看风云的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