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归是晚了一步。
容慕之不知道该把一个什么样的自己摆在江寒面前。
同情?这个倔强又好强的姑娘应该不屑于这种情感吧。
支持?她独立支撑了这么久,难道还少一个无关紧要的支持?
容慕之暗自嘲笑自己,这么久了,竟还是摸不透这个名义上的妻子,最需要的到底是什么。如此看来,那个应该和她并肩而立的人,也不该是自己了。
解决这些丧失了锐气的凉国军队并不需要消耗太长的时间和太多的经历,江寒和容慕之两队人马很快冲破阻碍,重新踏上了取洛河脑袋的路。
还是一路狂奔。
江寒厌恶了奔跑。多日的奔跑成为了习惯,也成为了希望破灭的标志。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弥补她此时巨大的遗憾,她只能用奔跑的方式逃脱冰冷的现实。
奔跑,最好一口气跑到世俗之外去,跑到黄泉去,跑到没有生死困扰、没有恩怨纠缠的地方去。
他们翻过了群山,越过了戈壁,踏过了溪流和原野,也经过了花草和树木。一天一夜,几乎没有停歇。
容慕之跟着她,不远不近,不声不响。
一直满怀愧疚不敢言语的白擒虎忍不住提醒江寒“郡主,看洛河逃跑的方向,他们应该要去安南国。我们要不要提前告知安南王?”
告知?如何告知?容慕之一头雾水。
江寒说“发信号吧。”
白擒虎从怀里取了一个一尺余长的传信烟花,对着天空放飞。那烟花带着刺耳的哨声穿透云霄,在高空中炸开。天色已暗,更显出烟花蓝色的光芒。
“这是什么意思?”容慕之问。他没有想到,靖边王府和安南国有密切的往来。
白擒虎看了看江寒,似乎想在她那里得到回答容慕之问题的批准,可惜江寒半点指示都没有,把决定权随意地交回给了白擒虎。
白擒虎权衡了片刻,望着容慕之做了简短的解释“我家老王爷与安南国先国主有旧交,在他们国主来我国朝拜天子的时候,于刺客手中救了他们国主的命。他们国主便与老王爷结为兄弟。后来现任安南国主登基时险些被他的叔父算计,宫中发生了政变,他便向正在边境巡查的我军求援。王爷和郡主来不及报备朝廷,亲率了一支精锐帮助安南国主平定了叛乱。安南国主感激我军,便与郡主约定,世世代代为兄弟,绝不叛离。这枚传信烟花,乃是有求必应的信物。”
他的声音夹在凌乱的马蹄声里,显得有些破碎。
容慕之奇怪“这么大的事,朝廷怎么不知情?”
“不是朝廷不知情,是殿下你不知情,”白擒虎说,“那时正赶上殿下与风将军大婚,这种‘琐事’,哪敢叨扰殿下?”
语气中有淡淡的埋怨。
也对,晋王容慕之初次大婚风光无限、得意非常,二次大婚满城风雨、世人皆知,让战功赫赫的靖边王府江寒郡主和江宏王爷颜面扫地,身为靖边王府的干将,白擒虎岂能不怨?
容慕之来不及在意白擒虎话里夹杂的怨气,继续问“就算是这样,你们只凭着一枚烟花如何传递信息?天色将暗,如果安南国主误将洛河大军当成我军,开门揖盗,又该如何?”
“不会的。每一个颜色的烟花都有一个含义。这枚蓝色的烟花是在告诉安南守军,撤离所有河道的船只,不许让任何人进入安南地界。这是当初郡主提前和安南国主商议好的。”白擒虎答道。
这个姑娘,总会给人以惊诧,让人自愧不如。
白擒虎转而对江寒说“我国与安南隔河而守,边境线很长,我们就算能追上他们,等交了兵,也很难一网打尽。末将对安南的边境线比较了解。我记得,如果往西走一些,会遇到一条连绵的山脉,山脉有个缺口,在面向河流的地方是一片宽阔的河滩。那里虽然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