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飞飞被白知景按在椅子上,两只手紧紧揪着书包背带,“我、我就是下楼梯摔的”
“你他妈的闭嘴!”白知景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瞪了井飞飞一眼,“坐端正了!”
井飞飞大气也不敢出,委委屈屈地“哦”了一声。
“你!”白知景又伸手一指应许,“赶紧给他涂药去!别他妈整个云南白药还磨磨唧唧磨磨唧唧的!”
“能耐的你,”应许往他后脑勺呼了一巴掌,没好气地说,“和谁没大没小呢?还学会说脏话了是吧?”
白知景悻悻地哼了两声,不耐烦地推了应许一把“你赶紧给飞擦药,看着就难受!”
“知景,”井飞飞见到白知景这着急的样子,心里一阵感动,拽着白知景的衣摆晃了晃,“我没事儿的,你别生气了”
“别瞎套近乎啊!”白知景拍掉他的手,把手机递到他面前,严肃地说,“报警。”
井飞飞愣住了“啊?不、不行的知景,我不报警,不能报警的,我爸他就是、就是喝多了,而且都是我不好,是我太笨了”
白知景就最烦他这副畏畏缩缩的样子,被打成这样了还给他爸说好话,他这心头火烧得压不住了,但看着井飞飞乌青的眼眶,什么难听话都说不出口了。
“好了,”应许半蹲着给井飞飞检查脖子上的伤,和白知景说,“让开点儿,挡着光了。”
“就没一件事儿顺心的!”白知景烦躁地薅了一把头发,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李佛躺在病床上问“你不去比赛,回家怎么交代?”
井飞飞指尖紧了紧,垂眸说“不知道,再说吧”
“飞,没想到你胆儿还挺大,”宋宝贝朝他比了个大拇指,“早就该这样了,让你爸知道咱叛逆期的青少年也不是好欺负的,支持你和你爸作对!”
“我也支持!”白知景别的长处没有,搭腔倒是很擅长,“支持你把你爸气死!”
应许转头瞥了他一眼“安静些,叽叽喳喳的,比小麻雀还吵。”
白知景不高兴地嘟囔“真能瞎说,这大冬天的,哪儿来的小麻雀!”
井飞飞抿了抿嘴唇,又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早上是怎么了,放在平时,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不去奥赛现场,但当他在出租车上看到井承永抱起别人家的小孩,他心里突然涌出一个奇怪的念头,他觉得他爸爸就像是一个假人、是一个演员,数年如一日的在外人面前扮演着含辛茹苦的老父亲角色。他自己也成了一个假人,成了他爸爸手里的一个道具。
他好羡慕知景,羡慕知景永远那么自由自在,知景让他要勇敢一点,所以他想要试一试,看看忤逆和挣脱是一种什么感觉。
但他现在有些后悔了,他害怕又被关进昏暗逼仄的厕所里,如果他乖乖去比赛就好了
“别怕,”应许拿着棉签给井飞飞的脖子擦完药,接着拍了拍井飞飞的肩膀,“勇敢一点。”
井飞飞讷讷地看着应许,良久后才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应许哥,可是我比猪还笨的,我什么都做不成,总是惹我爸生气”
“错了,”应许边收拾药水边问,“你觉得白知景和猪比谁笨?”
白知景还没反应过来,指着自己鼻子说“你拿我和猪比啊你?”
“知景很聪明的!”井飞飞不假思索地说,“知景怎么会比猪笨呢!”
“嗯,那猪考数学只能考零分,知景考了九十分,你考了一百五十分,”应许接着说,“你们三个谁最聪明?”
井飞飞不可置信地张着嘴“难道是我?”
“这回对了。”应许赞许道。
“我不同意啊!”白知景挥着拳头嚷嚷,“有你这么做比喻的吗!亏你还是大学生呢!”
李佛没忍住笑出了声,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