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声喊“哟,这不小应么,回来了?”
白知景转过头,看见应许骑着单车的身影从夜幕里浮现,他一直紧绷着的一口气总算松了些许,着急地喊道“应许!”
秦国强抬掌朝应许挥了挥手,从应许的角度看过去,就好像他要挥掌打白知景。
他怎么来了?景儿怎么也在?
“应许!”
白知景又喊了一声,应许敏锐地听出了白知景声音里不易察觉的颤动和恐慌,他心头一紧,迅速跳下自行车,迈开长腿朝石桥上飞奔跑来。
白知景抬脚想往应许那边跑,秦国强拽住了他的手“小公子,跑什么啊?”
应许看到秦国强拉住了白知景的那一刻,全身血管里的血疯了似的往脑袋里涌。他拼了命的往前冲,迅速把白知景拉到自己身后护着,一把扯过秦国强的衣领,一拳砸在了他高高突起的颧骨上,嘶哑地吼道“你敢动他?”
秦国强还没来得及开口,又是一拳打在了他的鼻梁上,鼻头忽的一热,血腥气味充满了整个鼻腔,樊杜娟在一边发出惊惧的喊叫,白知景从没见过应许这样发狂的样子,一时也愣住了。
“你他妈敢动他?”应许喉咙里挤出嘶哑的低吼,他双眼通红,额角青筋凸起,五根手指紧紧箍着秦国强的脖子,把人按在了石桥护栏上,“你怎么敢?”
“应许”白知景不知道怎么的,看见应许这副样子,瞬间就掉下眼泪来,“应许”
秦国强几乎就要喘不上气,他大张着嘴,惊诧地看着神色狠厉的应许,和平时那个温文儒雅的医学生判若两人。他拿应英姿的身世威胁应许,应许前后一共给过他三次钱,秦国强以为自己拿捏死了应许,因而对应许一点戒备都没有,万万没有想到应许真的敢对他动手!
秦国强能从应许的眼神里感觉到,应许绝对不只是吓唬吓唬他
应许粗喘着气,又是一拳砸上秦国强的下腹,秦国强闷哼一声,应许按着他脖子的手继续发力,秦国强半个身子都挂在了桥外,只要应许再用点力,他就要翻出桥面掉进护城河。
樊杜娟尖叫“他就要死了!”
死了?他死了就好了
应许眼神一冷,他心里扎着一根刺,六年前白知景被秦国强踢了一脚,后脑勺磕到了门槛,在医院住了半个多月。
当时白知景才十岁,他那么怕疼,是走路摔个跤都要掉眼泪的人,谁都把白知景捧在手心里当宝贝,秦国强却把他踹进了医院。
小知景住院的那段时间,应许一次都没去看过,他不敢去。
白知景是因为他受的伤,这根刺扎在应许心里整整六年,他连碰都不敢碰,每次回想都是血淋淋的疼。
白知景慌了,立即上去抱着应许手腕“应许松手,快松手,他要掉下去了!”
应许下意识地转过头,看见白知景睫毛是湿的,鼻头被冻得通红,总算抓回了一丝理智。
秦国强两只手紧紧抓着护栏,双脚几乎要腾空了,白知景用尽全力吼了一声“你快松手!”
要是秦国强真的掉下去淹死了,那应许就成了杀人凶手啊!
“应许!”白知景死命拽着应许手臂,反复喊他的名字,“应许!”
应许总算回过神来,缓缓松开按着秦国强的手,抬眼望着黑黢黢的夜空,重重闭上了双眼。
秦国强瘫软在桥上,一手撑着地,另一手捂着脖子,艰难而痛苦地大口喘气。樊杜娟吓坏了,踉踉跄跄地跑上来扶他。
“应小许,小应许,”白知景把应许的手指捂在自己手心里,边哭边说,“没事没事,你不怕,我在呢,景儿在呢,不怕不怕啊”
应许眼睫颤了颤,片刻后睁眼看着白知景,手掌抚上他的侧脸,低声说“没事。”
樊杜娟搀着秦国强走了,白知景的眼泪止不住地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