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极其有限的认知里,送到这个地方的大多是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最角落的一个临时诊室里,应英姿蜷着腿坐在病床上,白知景隔着一段距离就听见她啜泣的声音。
应许径直走进病房,看也不看应英姿一眼,医生问他“你是家属吧?”
应英姿听见声音,无助地抬眼看向应许,嗫嚅了两下,似乎在叫他“哥”。
“是,”应许点头,就好像这里面压根没有应英姿这么个人似的,顾自和医生说,“打掉。”
应英姿惨白的嘴唇颤抖几下。
白知景站在门外没有进去,听着里面传来医生和应许的对话。
“你妹妹多大了?才刚满十八吧?她这个事情家里不知道?是被骗了吧?”
“没有!”应英姿抽噎着说道,“魏老师没有骗我,他不会骗我的”
白知景心烦意乱地踹了脚身边的长凳,恨不能冲进去撬开应英姿脑壳,看看这傻|逼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在应英姿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中,应许的声音显得过分冷静,甚至可以说有些残忍。
“孩子不要,辛苦您安排手术,越快越好。”
应英姿哭泣的声音稍稍大了一些。
“你妹妹这个情况比较特殊,你和我出来一下。”
医生和应许从里边走了出来,白知景默默带上了房门。
“你说说你这哥哥怎么当的,”医生叹了一口气,用责备的眼神瞥了应许一眼,“听说你们家大人都不在了,那你就是当家人。你妹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愣是一点都没察觉,你也真是心大”
“那也不能这么说啊,”白知景伸手护在应许身前,“应许自己也要上课,要做实验,还要照顾老人,他也不是三头六臂,怎么什么都指望他去顾呢!”
“景儿,”应许捏了捏白知景的肩膀,“没事,我来。”
他听出了医生的言外之意,妹妹这件事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我妹妹她到底是什么情况,”应许眉心微蹙,“您直接说就好。”
医生看了看应许,又回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压低声音说“我就直说了,话说得难听你也别介意。你妹妹被人睡了,都闹到怀孕这一步了,你就不好奇她身上为什么没有被标记过的气味?”
应许顿时指尖一僵,白知景也是一愣。
按理说不应该啊,就算是临时标记,也会在oga身上留下气味,难道说和应英姿发生关系的是个beta?
可白知景分明记得,那个深夜送应英姿回家的男人,也就是应英姿口中的“魏老师”,他确实是个alha。
他百思不得其解,但应许是学医的,这种基础知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旋即眼中出现浓浓的震惊,一把夺过医生手里的记录本,迅速翻到血检结果那一夜。
“黄皋素?”应许的目光定格在其中一个检查项上,数值后面标着一个小小的箭头。
“你妹妹身体里的黄皋素超标可不是一点两点,”医生面色凝重,“你应该知道这玩意儿是什么意思。”
这个名词白知景听都没听过,他一脸茫然地看了看医生,又偏头看了看应许,发现两个人表情都十分严肃。
他心头一沉,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东西市面上不好买,算是禁药了,但遭不住一些地下药厂赚黑心钱,”医生说,“基本上就是方便alha偷|情用的,给oga打了这个药,就算是标记也不会留下气味,消解a性信息素的能力非常强。不过相应的,这个药对oga的伤害也是巨大的,就是刺激oga激素在特定时期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巅峰值,强到足够遮掉alha在身体里留下的味道。”
白知景听得似懂非懂,抿了抿嘴唇问“什么意思?达到峰值后就不能回复正常水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