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一块儿复习,说是要用试卷重燃白知景对学习的渴望。
渴望倒是没重燃,俩人一块儿待了两小时,有一小时五十分钟都在说闲话,效率低的可怕。
最后天都黑了,宋宝贝这卷子也没做几道题,垮着脸埋怨白知景“景儿,我发现你这人真挺让我无话可说的,你自个儿都不上学了,还能这么影响我学习效率。”
“滚你妈的!”白知景不甘示弱,立即骂回去,“你说的话得有我五十倍了吧?就你还期末考呢,丢人玩意儿!”
“我咋就不能期末考了我,”宋宝贝气得火冒三丈,“我这回要考全市前十!”
白知景捧腹大笑“你这辈子考的分儿加起来都进不了全市前十!”
两个人正掐的难舍难分,应许这时候回家了,他车头上挂了一个白色大塑料袋,白知景眼尖,一眼就认出来里边装了胡同口的卤蹄膀。
“什么味儿的,五香还是麻辣啊?”白知景两只手掐着宋宝贝脖子,还没忘记腾出嘴来问应许。
应许见这两个小孩儿坐在榕树底下,四肢缠在一块儿,就和决斗似的,没好气地问“两位又在演哪出啊?”
“是麻辣的吧?”宋宝贝揪着白知景耳朵,扬声问,“应许哥,麻辣的才好吃!”
“呸!”白知景在他膝盖上踹了一脚,“五香的才好!”
应许脑袋都大了两圈,停好车落好锁,往他俩脑袋上一人给了一个脑瓜嘣,揪着后衣领把人给分开“五香两个麻辣两个,自己分。”
白知景知道有蹄膀吃,一下子又开心了,“嘿嘿”笑着搓了两下手“那我要一个五香一个麻辣。”
“正好,”宋宝贝也乐呵了,“我也一样来一个。”
俩人飞快和好了,勾肩搭背地吃蹄膀去了,白知景吃着吃着又开始出神,傻傻盯着蹄膀上的辣椒粉末。
“呆了?”应许坐到他身边,“不好吃?”
“啊?”白知景甩了甩脑袋,下意识地咧开嘴笑,“没啊,特好吃,真不错,我就说五香的比麻辣好吃”
应许眉头几不可察地一蹙“景儿,你吃的这个是麻辣的。”
“嗨!我就说怎么这么辣,”白知景顿了一下,旋即吸了吸鼻子,还是那副咧着嘴笑的表情,“够劲儿!好吃!”
宋宝贝没心没肺地插了一句“到底是五香好吃还是麻辣好吃啊?”
应许眼神里有隐隐的担忧,但没有直接表现出来,抬手摸了摸白知景脑袋,又牵着他的手,简单给他摸了摸脉。
“咋的?”白知景瞥了他一眼,“喜脉啊?”
宋宝贝“扑哧”一声喷了出来。
“能个儿的你!”应许被他这口无遮拦的熊样儿弄得心慌,“吃你的猪蹄去。”
十一点左右,宋宝贝打车离开胡同,应英姿睡了,小院里就只有白知景和应许两个人。
“你从哪儿回来的?学校还是医院啊?”白知景问。
“医院,”应许说,“待了一个小时回来的,爷今天认出我了,和我说了两句话。”
“真的?”白知景立即挺直了背,惊喜地喊道,“爷是不是马上就要好了啊!”
“小点儿声,”应许哭笑不得,“十里八乡的狗都被你吵醒了。”
白知景压着嗓子又问了一遍“爷是不是好转了?”
应许笑了笑,从兜里拿出手帕给白知景擦了擦油乎乎的手指头,垂头说“好转不了的。”
白知景指尖缩了缩,半响才“哦”了一声。
其实他也明白,老人家身体垮了就是垮了,只会一天天的越来越差,这是不可逆的。
两个人沉默了会儿,白知景又问“我记得你之前说这周就该交报告了,怎么样啦?”
“交上去了,”应许说,“前天导师就交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