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算副导演不来,安岑也知道晚上不该早睡的。
按照正常的综艺录制来说,他们这一组这么早就回来,而且完全不见狼狈,精力充沛,等一等晚归的嘉宾,不管是幸灾乐祸对方的狼狈,还是和他们一起庆祝挑战成功,都是应该的。
但是……
安岑为难的瞥了一眼身后,程君宴端着个杯子,姿态优雅,愣是把白开水喝出了顶级铁观音的劲儿。
副导演苦着脸“要不让程先生去休息,你辛苦一下,等等他们,可以吗?”
他也不想来的,谁让他抓阄输了。
非酋永远是最惨的。
作为节目组的一员,安岑责无旁贷。
“我试试看吧,不能保证他愿意。如果他不同意,后期剪辑想想办法遮掩过去,然后我自己等另外一队。”
副导演千恩万谢的走了。
安岑有些心虚的走到程君宴边上坐下,在镜头拍不到的桌子下面,一手搭在了程君宴的腿上,手指还撩拨似的点了几下。
水杯被程君宴放回桌上,他申请冷淡的看向安岑,但眼神却灼热的有些吓人。
仿佛下一秒就会把她按在这做点什么。
安岑低眉,试探着问“程先生,现在要去休息吗?”
程君宴言简意赅,又饱含深意地问“你想?”
这个“想”字后面接的到底是什么,安岑就不敢细想了。
安岑舔舔唇,眼神都带着钩子似的。
“你想不想看看,他们回来的时候会惨到什么程度?”
程君宴眼底凝聚着一团压抑的火,他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唇边绽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好啊。”
……
陆靳川他们回来的时候,的确挺惨的。
三个女生,出发的时候都是专业团队做好的妆发,衣服也经过精心搭配。
可现在,每一个人都花了妆,衣服或多或少不是沾染着泥土,就是有刮破的痕迹。
其中曲亚乐情况好一些,衣服好歹是勉强整洁的,就是人看着就很疲惫。
李思思和董珍珍那简直就是刚逃难回来的,董珍珍衣服甚至不知道怎么没了一个袖子。
至于陆靳川,那是最惨的一个。
他现在背着四个人的负重,脚上的运动鞋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满身是汗,头发一缕缕打湿了,脸色有点白,嘴唇发干,看上去有些脱水的症状。
跟随节目组的医护马上过来给他检查,喂了葡萄糖,过了半小时,陆靳川的眼神里才有了点光。
他缓过来第一句话就是问导演组“安岑回来了吗?”
在木屋门口用手机处理公事的程君宴抬头看向他,眼神冰冷的像是在看个死人。
安岑躲开摄像机翻了个白眼,想死就自己死,为什么要拖着她?
那边陆靳川刚问完,就顺着工作人员的视线回头,看到了好整以暇坐在木屋门口的安岑,以及站在她身边的程君宴。
夜色中,昏黄不明的灯光落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在浓稠的黑暗里勾勒出一小块温暖的画面。
陆靳川目光闪了闪,觉得这画面刺眼又扎心。
完成了副导演的嘱托,安岑不想再听着陆靳川找死还要拉她垫背,抬手指了指身后。
“饭菜在屋里,你们吃了饭就早点洗漱休息吧。”
说完,就小声的对程君宴说“我们回去吧?”
程君宴收了手机,似笑非笑的看了狼狈不堪的陆靳川一眼。
众目睽睽之下,程君宴当着镜头,毫不避嫌,直接拉起了安岑的手,领着人走了。
陆靳川身后,李思思和董珍珍两个人的眼睛几乎红的滴血。
……
吊脚楼里有三个房间,安岑把最大的留给了程君宴